许光子一听幕后主使是周重楼就炸了,在电话里骂了一声“操!”
他马上就想明白周重楼是害怕自己断了他的发财路,明的不行,就来阴的了。
“老子要劈了他!”从前在孤儿院养成的野性子腾腾而起,把许六年几年来的苦心教诲一下冲得七零八落。
孙一一在电话那头也感觉到了许光子的戾气,吓得说不出话来。
吴方来见外甥神色不对,忙将他手机抢过来。
许光子在电话那头还在骂骂咧咧。
吴方来道:“光子啊,我是一一的爸……啊,不,我是一一的舅舅啊。”
说完擦了把冷汗,好险,差点把一个大秘密暴露了。
孙一一的舅舅就是父亲的顶头上司,许光子是知道的。他慢慢冷静下来,叫了声:“吴伯伯好。”
吴方来道:“光子,这个事情我会跟你爸爸商量的。你不要急,把事情交给我们大人来处理,你说好不好?”
许光子心想周重楼一定是因为事情瞒不住,跑去找吴方来求饶了,便道:“那你们先商量着,要是商量的结果不能让我满意。你告诉周重楼,他这辈子就别想下地走路了!”
说完就将手机断了。
吴方来拿着手机呆了半晌。
他想许六年脾气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儿子?
随即想起来许光子是许六年从孤儿院收养的。
那就难怪。吴方来点了点头。许六年这个人太过忠厚,也确实需要有这么一个儿子来替他撑起场面。
坐在床上的孙一一心有余悸地道:“舅舅,那个周重楼怎么那么大胆,敢去惹许光子?他不知道许光子有多厉害吗?”
吴方来道:“许光子的厉害,除了你见识过以外,还真没几个人知道。不过从今以后,知道的人就多了。”
说完就到客厅去。
周重楼正巴巴地等着,看见吴方来忙问:“怎么说?”
吴方来道:“许六年是个忠厚人,但是他的儿子不好说话。在电话里骂了许多难听的话,还说要将你打得起不了床。”
周重楼慌了。
“那怎么办?”他想起贾小武说的旗子被打的那副惨状,身子就是一阵战栗。
“依我看还是得从许六年身上寻找突破口。只要老子真原谅了你,儿子也不会坚持跟你作对。毕竟儿子还是得听老子的嘛。”
“好!好!那麻烦你再跟许六年说说情。”
“早上上班时我再找他好好说道说道吧。你也别太心急。至少目前许光子是不会报复你的。你大可以安心。至于以后嘛……”吴方来不再说下去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让周重楼自己去脑补吧。
周重楼咽了一口唾沫,可怜兮兮地道:“吴局长,这事无论如何请你帮帮忙。要不,你给许六年再提一级?我会记得你的情的!”
吴方来拉下了脸,说道:“周校长,我局里的人事安排,你还是不要插手吧!”
周重楼道:“吴局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打动许六年。”
吴方来道:“事到临头抱佛脚有用吗?你不要想那么多了!我答应过帮你,就会尽力。至于结果如何,就看你的运气了。”
说着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周重楼无奈,只得起身告辞。
吴方来端着茶杯想了半天,琢磨着该怎样跟许六年说这件事。
早上上班,许六年刚在办公室坐下,就接到了吴方来电话。心想单位里的那些耳报神速度可真快,这才多大功夫,就将消息报到吴方来那里去了。
来单位前,许光子曾跟他说过,加油站事件的幕后主使是周重楼。许六年听了很气愤。但他是个忠厚人,肚里虽然生气,脸上没有太显露出来。还劝儿子不要冲动。
到了吴方来办公室,见他正在办公室里踱步,这是很少见的。
许六年敲了敲开着的门,以引起吴方来注意。
吴方来忙向门口走来:“哎呀,六年啊,你来了,坐坐坐。”
说着将许六年引到办公室的沙发前,等他坐下了,自己才坐下来。
茶早已经泡好了。吴方来倒了一杯给许六年。
“这是上好的金骏眉,养胃。一个朋友送我的。你拿罐回去喝吧。”吴方来从茶几上拿起一罐茶叶递给许六年。看似随意,其实也是早准备好的。
一罐茶叶而已,许六年接了。还是放在茶几上。
“走的时候不要忘了带回去。”吴方来说着递给许六年一支烟。
“吴局长,我从来不抽烟的。”
“偶尔抽一根嘛,没事的。”
“我真不能抽。我这肺经不起烟,一抽就咳嗽。”
“好吧。那我也不抽了。”吴方来把自己手上的烟也掐灭了。许六年也不阻止。
吴方来端起茶喝一口,惬意地叹口气道:“六年啊,我在经信局当了十年的副局长,五年的局长,最满意的一件事就是提拔了你。你真的是不负众望啊。手上的各项工作都完成得很出色。”
许六年心想我手上哪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偶尔写写材料而已。不过嘴上还得应着:“那都是吴局长领导有方。”说了自己都觉得腻歪。
“嗯。”吴方来道:“我打算下个月就把你转正。你的能力完全够得上领导一个处室了。”
许六年一下子就恼了。他想吴方来也太瞧不起自己了!你有事就说事嘛,干嘛要先拿官位来诱惑自己?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