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点船资就当我请你了,等下次我来周御书院时,庄休你再请我好好吃一顿就好了。”
“好!”
庄休同意,其实他不喜欢欠人人情,但是飞鸽在异地不能使用,所以他也没法将船资转给屈平,只能接受了屈平的好意。
屈平在守船的船夫那买了一块铜制的登船牌,据说这种登船牌在一月的时间里可以不限次数地乘坐本字号下的所有船只。
庄休从结果这块登船牌,先是郑重地朝屈平作揖道谢,后再船夫的催促下上了船。
庄休站在船头瞧着岸上的屈平越变越小,直至变为一个黑点时才离开船头,去往楼船二楼的屋子休息。
这楼船三层,一层住的是船员和大部分普通的凡人客人;第二层住的则是稍微有钱点的或有些修为境界的人;最后第三层住的人就是修为境界已超凡脱俗,至少要回御空飞行的修士才能居住,不然船主宁愿空着也不愿让一些小喽啰进去辱了这个地方。
不过真要算起来,庄休是有资格去楼船这第三层的,但屈平似乎不想让庄休那么引人耳目,便将他安排在了楼船的第二层。
天色将晚,船下的范湖水比天空更早得幽暗下来。
因为一般的船员不允许在船上生火,所以他们都自备着冷硬的干粮充饥,幸运的是庄休没有这种五谷之忧,但他在昏暗的船舱内待得有些压抑,就推开门准备到船头透透气。
来到船头,庄休凭栏而立望着范湖边上不断往后退去的茫茫雪山发呆发愣。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庄休脚边的甲板上都积起薄薄一层雪,天上的星星也不吝惜自己的光芒,在天上不停地闪烁着。
一个和庄休一样的人,同是沐雪而行并站到了庄休的身边,向庄休招呼道:“兄弟,你的白头发是哪里做的?这么逼真?”
庄休转头瞧了一眼身侧这个流里流气、穿着红绿配花哨衣裳的陌生人,然后不咸不淡道:“这些都是真的白发。”
“哦~”陌生人夸张地长大嘴巴,然后一只手捂住嘴,一只手指着庄休的白发,惊讶道,“天生异象,不得了!不得了!”
庄休朝他干笑了一声,随后准备离开船头,可那陌生人却一点也不识趣地拦下庄休,说道:“你也是修士吧?是野修?是春秋八院?还是八王朝?”
庄休没有回答,反而开始警惕起这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来,担心他就是所谓的水匪,现在问自己的身份就是为了给接下去的勒索做准备。
“不不不,别用那种看坏人的眼神看着我,我是个好人!”花哨衣服的人摆着袖子为自己辩解道。
可世间自称不是坏人的人,虽然不一定不是好人,但也不一定一定不是坏人。
所以庄休是不会轻易放松警惕的,毕竟“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可是出门在外保护自己安全的金科玉律!
而这陌生人与庄休对视了一会后,说道:“行了,你也别说了,我知道你是学院的人了。”
庄休心中诧异这人是怎么猜出自己身份的,但是脸上却强装镇定道:“何以见得?”
那花哨衣裳人回道:“野修行走江湖多愿结交朋友,毕竟对他们来说多认识一朋友,就多一条路;八王朝的的修士呢,他们性子都比较冷酷,面对我的搭讪好脾气的就扭头走了,若是脾气不好些的说不定还会大打出手,但你刚刚既没有热情回应我,也没有掉头就走,反而犹犹豫豫在这里,所以你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学院的学生。”
庄休最后还是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同时心中也对所谓的“江湖”有了敬畏之心,这林子大了,鱼龙混杂,说不定自己哪天就会栽一个大跟头。
不过等庄休从敬畏的心态退出来后,他也顺着这个思路推测了陌生人的身份,“那你就是江湖野修喽?”
那陌生人笑着摇摇头,无奈道:“你们这些学院里的人就是不会说话,‘野修’是我们的谦称,这种时候你应该叫我们‘散修’,这样才不会得罪人。”
“抱歉。”庄休也是爽快地道歉,承认了自己的口误。
“我叫花三道。”那陌生人自我说道。
“庄休。”
互通姓名之后,花三道自来熟地拉着庄休来到船栏边,热情道:“如此良辰美景,要是有酒就好了,不知庄道友有没有这‘快乐水’?”
庄休摇摇头,花三道便遗憾地叹了口气,但瞧他眼神里的失落却不仅仅像是因为没有酒喝那般,那种失落就像是自己认识了一个朋友,本以为他是富人,却没想到他也是个穷人。
花三道喃喃自语道:“我听说这世间有一种叫‘乾坤袋’的奇物,能无论大小的东西都都去其中,还不累、不重,不过这等奇物价格不菲,就是八王朝都只有那些大官们才能拥有,但听说春秋八院的甲班学生则人手配备一只,真是令人羡慕得紧啊......”
庄休配合地点头,装出羡慕的样子,“是啊,要是我也有一只的话,现在就不用挨饿了。”
“谁说不是呢?”花三道在船栏上敲了一敲,然后向庄休问道,“庄道友,听你口音也不是这边的人?怎么大过年地来这越山?难道也是走亲戚?”
庄休摇头,不是不想撒谎敷衍花三道,但总觉得花三道似乎很熟悉越山的样子,要是他胡口乱说,说不定就会弄巧成拙引来他的不满。
“不是亲戚,是一个朋友在这。”
“朋友啊!”花三道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