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休似乎还是不舍就这么离开施岚青,他问道:“如果不让阿青获得剑道大会的第一席,那她”
“那她会死得更快。”陈轸打破了庄休的幻想道,“施岚青获得剑道大会的第一席,那她会得到春秋八院一众修士的关注,甘杜两家就不敢轻举妄动,不然剑道魁首突然暴毙,这事肯定轰动整片春秋大陆,届时,秦馆主也会迫于压力将事情追查清楚将真相公布天下,甘杜两家就算不会因此被击垮,也会伤筋动骨、大伤元气。可如果施岚青得不到剑道大会第一席的位置,那么施岚青任何一个时候悄无声息地消失都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以她想要活得久,就必须获得剑道大会的第一席。”
陈轸瞥了一眼神色略微放松的庄休道:“你可别就此放松了,剑道第一的称号对施岚青的庇护是有时限的,如果你不赶快在周御书院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那你的阿青就很有可能已经惨遭他们的毒手了!”
庄休双脚掌着地,却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陈轸没有管庄休,而是给他时间消化这些消息,而他自己则开始收拾一些简单的行囊,他的乾坤袋被甘杜两家夺走,他现在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来准备他接下来逃亡路上所必须的东西。
很久之后,庄休叹了口气,说道:“明白了,这次剑道大会结束我就离开招贤馆返回周御书院。”
此时陈轸已经收拾好行囊,他对庄休说道:“咱们有缘再见,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要求。”
庄休点头回道:“这事我不会忘记的。”
陈轸打开门,将行囊背在身后,说道:“但愿我能逃出生天,不但你这要求,我可就没机会向你讨要了。”
庄休起身,也来到门边道:“你为什么不留下在招贤馆进行变法?”
陈轸撇撇嘴道:“难!难于上青天!乱世用重典,可一旦用了重典,解决了招贤馆的不用中原人的问题,那么提出这变法之人一定不得好死,至少这变法之人连寿终正寝都已成奢望。而我陈轸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我才没那么大义凛然为了招贤馆而奉献自己的生命,不过在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寻找这样的人将他引入招贤馆,等他进行变法之后,我再入仕为官,凭我的资质,在变法之后的招贤馆一定能混个风生水起”
陈轸豪言壮语,说到激动处恨不得仰天长啸,但也牵扯了他的伤势,他咳嗽几声,朝庄休拱拱手道:“不多说了,有缘再见!”
庄休郑重回礼,说道:“保重!”
再抬头时,门前已经没了陈轸的身影,庄休望着寂静的黑夜发愣、发呆,其思绪随着夜风扩散到天外,此时此刻他心思纯粹,几乎没有想任何闲杂的东西,只想着将来如何才能与施岚青的长久待在一块好携手共白首
一个激灵,庄休回过神来,他合上门将桌上的茶水倒在陈轸留下的血脚印上,再找来抹布一丝不苟地把这些血迹统统擦去,然后用修为跑到离此地较远的一处湖泊上将这抹布和陈轸床上的被褥统统沉入湖底。
毁灭掉这些证据后,庄休才返回住处脱靴熟睡。
次日清晨,庄休被人推醒,他惺忪睡眼,茫然地望着床边一群佩剑的壮汉。
他们问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庄休摆出惊讶的模样道:“你们是谁?怎么进到我房间的?”
为首的壮汉将庄休从床上拖到地上,厉声道:“我问你,你有没有见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庄休装出害怕的模样道:“没没有,我睡醒后就见到你们了!”
壮汉转身对身后之人讨论了一会,然后喊道:“将这人带走!”
两个壮汉走到床前,架着庄休就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