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休立即停止了玩笑,凝眉沉声道:“你详细说说。”
陈轸先说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我也是趁机逃出来的,一旦他们发现我不在牢里,一定会派人来这搜捕的,所以在天亮前我就得逃离招贤馆。”
庄休越发好奇,也愈发担忧,静静等着陈轸继续说下去。
陈轸说道:“你可能要暂时先离开招贤馆返回周御书院了!”
“为什么?”庄休正沉浸在与施岚青的甜蜜美好的日子,自然不舍得轻易离开招贤馆、离开施岚青。
陈轸咳嗽了一声,抹去嘴角的血渍道:“这还得从我的计划说起,起初我以为招贤馆求贤若渴,秦馆主是位通达的明君,事实也确实如此,可我却忽略了最重要、也最为致命的一点。招贤馆,并非秦馆主一人说得算。当日我与秦馆主及一众大学官密谈,秦馆主对我的变法之计赞不绝口,欲委以我大任,可密探之后甘、杜两大世家从中作梗,担心我提出变法之计撼动他们两大世家根深蒂固的地位,就秘密派人将我掳至地牢,但不知为何没有将我直接杀害,估计他们还在盘算着其他的什么阴谋,说不定是想将我转化为他们的旗子,等我深受秦馆主的人信任后,他们好借此来加深、加固他们两大世家的地位。”
庄休皱眉,疑问道:“对你的遭遇表示同情,但这和我还有施岚青有什么关系?”
陈轸从床底取来一只药箱,边将绷条缠在自己的身上,边回道:“看上去,这事只与我有关,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但我在地牢里偶然间听见甘家族长甘龙和杜家族长杜挚的谈话,他们以为我昏迷不醒,且认为我没有逃出去的可能,所以说话并没有避着我”
陈轸突然回头向庄休问道:“你知道招贤馆那么多届的剑道大会的魁首都是些什么人吗?”
庄休不傻,他试探着回道:“是甘杜两家的人?”
陈轸点头,缓缓说道:“远的不说,近百年来一二十个剑道魁首几乎全部来自这两个世家,若是去细数深究,你会发现这魁首就是在甘、杜两大世家间来回轮替的,从未出现过意外。可”
陈轸直勾勾地盯着庄休道:“可今年却出现了意外,周御书院出现了拥有‘小剑神’之称的盖聂,他们两家的后人,甘恬、杜佩都不是敌手,这是沉浸御艺多年的老修士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庄休道:“不是有阿青吗?她要比甘恬和杜佩厉害许多。”
陈轸重重点头道:“这事的症结就在这!就是因为施岚青比过了甘恬和杜佩,所以甘杜两家才会要她死,但不会立刻让她死,最少也要等到她击败周御书院的‘小剑神’盖聂之后才能死!”
庄休隐约明白了什么但又不能完全明白,依旧朦朦胧胧,抓不住调理脉络。
陈轸继续道:“《道德经》里有句话‘将欲废之,必固兴之’,甘杜两家的人会不惜一切代价助施岚青夺得这次剑道大会的魁首之位。”
庄休有些迷糊道:“甘杜两家不是直接让他们的子孙夺得这次剑道大会的魁首这位不久好了?为什么还要费劲曲折帮施岚青?”
陈轸道:“直接帮甘恬或杜佩夺得魁首之位是下策,招贤馆的施岚青大师姐的位置可是深入人心,他们不可能蠢到让招贤馆大师姐都打不过的‘小剑神’盖聂,却被一直不如大师姐的甘恬和杜佩打败,若是真的这么做,甘杜两家定会被天下所有修习御艺的修士所唾弃。可若是由施岚青‘光明正大’地打败了盖聂,获得了天下第一御艺剑客的称号,那么数月后,甘杜两家同样可以让杜佩和甘恬‘光明正大’地打败已经拥有天下第一美誉的施岚青,那样杜佩和甘恬获得的赞誉可不是单单在剑道大会上获得魁首之位就能够媲美的。毕竟打败剑道大会第一席的荣耀在春秋诸院的史书上都是绝无仅有的!”
庄休沉默了许久,问道:“施岚青都已经是招贤馆的学生了,他们还需要这么过河拆桥,不近人情?难道就不能招揽施岚青?”
陈轸叹了口气,纠正庄休道:“你说错了一样东西,招贤馆可以代表甘杜两家,但甘杜两家却不能代表招贤馆,这里头的弯绕等你在学院熬一段时间就自然而然明白了。至于你说的招揽施岚青,这个提议的可能性你瞧瞧我现在的模样就该知道答案了。如果施岚青是秦人,那么甘杜两家不会用这么过激的手段,也许真的会招揽于她,并给她赐下家族姓氏。但很遗憾施岚青是中原人,现在秦馆主轻秦人、重中原人,甘杜两家觉察到了这点也就拼了命的将一切试图冒头的中原人都扼杀在襁褓中,也因此,施岚青在找招贤馆必死无疑!”
庄休彻底清楚了事情的脉络,问道:“这事无解?”
陈轸道:“不能说无解,如果光想救出施岚青,只需要你一个人就能做到,但如果想要改变招贤馆这样的现状却需要一个人勇不畏死的人来大刀阔斧地改革”
庄休急道:“如何能救阿青出这险境?”
陈轸道:“就是我最开始时说的,你离开招贤馆返回周御书院,并在周御书院闯出一番名堂,凝聚出属于自己的力量,借周御书院的力量来对抗甘杜两世家的力量,若是你获得了足以撼动周御书院院长念头的力量,你甚至可以点名将施岚青引渡到周御书院,但所有的前提都建立在你在周御书院必须得有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