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从前的太子伴读,与太子殿下顶顶好的那一位!便是这位爷啦。”

贺桢又懵了。

与太子交好的宰辅谢均,竟亲自到自己府上来了?

秦檀不声不响的,视线一抬起,就碰到谢均的眸光。她不敢和谢均对视,连忙低头看着鞋子尖,仔细数上头绣了几朵小梅花。垂着脑袋的当口儿,她听得轿子上的谢均与贺桢和和气气地说话。

“贺大人,你可要好好谢谢你这位夫人呀。”谢均语重心长地说。

细细的“啪嚓”一声响,是他手里头青金石的两颗朝珠撞在一块儿了。

贺桢犹豫了一下,没敢把心底的疑问问出口:何要感谢秦檀的恩情?莫非,这官职是秦家动用势力才换来的?

这样想着,贺桢忽觉得手上的皇诏十分烫手,扔了舍不得,拿在手中又似带刺一般,一时间心情复杂非常。好半晌后,他还是珍爱地将那皇诏收了起来。

一旁的秦檀却心跳一滞。

谢均多次提点,说太子不太高兴,如今太子又特意提拔了贺桢……

看来,太子殿下是着意要为难自己了!

那太子可是定要做帝王的人,生性暴戾难测。虽目前他还不曾对自己动手,可将来又该如何是好?

秦檀的面色越来越不好。

那头贺桢给官家人塞了银子,又恭送谢均的轿子远去了,这头的秦檀还僵僵地摆了个低身福的姿势,手帕在指尖都要揪破了。

谢均的轿子远去了,谢荣回头张望一下已不可见的贺家门,朝轿子里问道:“相爷,您平白无故的,又故意吓那贺秦氏做什么?”

轿子里头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笑声:“你不觉着,瞧那贺秦氏生气怪有趣的?”

谢荣纳闷:这也算有趣?倒是相爷,近来趣味变了不少!

秦檀瞧着他模样,倚在床柱上,问道:“怎么,贺大人生气了?”

贺桢并不想被一个小女子看破。于是,他神情不改,淡淡道:“并没有。”

“不,你生气了。”秦檀的唇角慢慢勾起,眼神光直勾勾盯着他的手指,“你生气的时候,便会用大拇指在指腹上掐印子。印子越多,你便越生气。”

贺桢微惊,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果真,自己的食指已被指甲按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弯月印痕。一时间,他心底浮起一层诧异:这秦檀,怎么好像很了解自己似的?

秦檀用手帕拭了下面颊,慢悠悠站了起来。她斜斜地睨着贺桢,道:“贺桢,你明明爱着那个姓方的贱妾,却又为了权势迎娶我,这是不忠。你用八抬大轿迎娶我过门,却要我在日后独守空房,这是不义。”顿了顿,她唇角的笑容愈深:“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儿,贺大人,你总要二选其一。”

贺桢那平淡若水的神情,有微微的破裂。

此时的他到底只是初入官场之人,尚不是后来那见惯风雨不变色的宠臣。被结发妻子如此挑衅,贺桢不加思索,就朝洞房外踏去。

秦檀丢过来的那袋银子,他碰也没碰,直接跨了过去。

贺桢踏出了洞房,喊来了一个仆妇,问道:“方姨娘歇下了?”

那仆妇答道:“姨娘说今夜是您的大喜之夜,她不敢冲撞了新夫人,因此早早熄了灯,等明日一早再去给新夫人请安敬茶。”

贺桢闻言,低低叹一口气。

他朝方姨娘所居的怜香院走了几段路,便远远看到那院里灯火未熄,昏黄光火自窗棂中透出,满是人间烟火的温馨。他知道,方素怜生性温娴体贴,定是不愿见他冒犯了新夫人,这才假称熄灯睡了。实际上,方素怜恐怕会彻夜难眠。

灯影微晃,贺桢眺望着怜香院,神情木然。

一旁的仆妇偷偷窥伺他神情,在心底嘀咕了一句“痴情种”。

——在整个贺家,谁不知那怜香院的方姨娘是贺大人贺桢的心头肉?

那方素怜出身底层,家里是个走医的,医术也平平,但却是大人的救命恩人。大人为报救命之恩,将方姑娘接入府中悉心照料。按照大人原本的想法,方素怜会是贺家的新主母。只可惜,半路却杀出了个程咬金,那就是秦家的三姑娘,秦檀。

贺大人钟爱生性温柔悯恤的方姑娘,但贺老夫人却更喜欢出身名门的秦檀。对贺老夫人而言,贺桢初入官场,需要的是一个能为他铺平前路、助他节节高升的妻子,而不是毫无背景身份的医门贫女。

在秦家与贺老夫人的高压之下,贺桢还是娶了秦檀。贺老夫人这一记棒打鸳鸯,叫方素怜最终只能做了个贱妾,连贺家的名谱都上不得。

“今夜我就歇在方姨娘这里。”贺桢对身旁的仆妇道,“你叫书房那里熄了灯,不用等我回去。”

“桢儿,站住!”贺桢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严厉的呼喝。

贺桢侧头,却见到自己的母亲贺老夫人被丫鬟搀着,站在不远处。老夫人头发霜白大半,穿得素淡简朴,一双眼却是精明得很,把每一分每一毫厘都看得透彻。

“桢儿,大婚之夜,你又要去哪里?”贺老夫人拉长着脸,怒道,“莫非你又想去那个贱人处快活?古人的圣贤书都读到哪儿去了?为了一个终日不安于室的贱妾,你就要得罪秦家吗?!”

贺桢的呼吸微微一乱。

“娘。”他侧过身来,蹙着眉,为方素怜说话,“素怜有名有姓,为人温柔大方,桢儿与她两情相悦,还望娘多多体恤些。”

贺老夫人爬满了皱纹的脸当即被


状态提示:57.全员助攻--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