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冥见鬼神异动,便又催动丹田压迫鬼神,数十只鬼神受到压迫又回到丹田中心处,明灭不定的漂浮着,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弑冥退出悟境认真思考着,如何才能将唤出鬼神化为己用?他一遍又一遍的尝试,皆以失败告终。
“到底究竟是何地方出了问题?”弑冥屡屡失败以后有些着急:“快些成啊!”他站起身,一掌打在石壁上,幸好那是禁洞,由玄石所建造,否则以那力道,非得打出个窟窿。
突然他想起了卷轴最后,极魔留下的一句话‘心中魔有多深,法便有多强。’我不想成魔,可我本身为魔,既不可变,为了姐姐也只有认。
想到这后,弑冥无奈地静闭双眼,将身上的灵气汇聚于头顶,手上运起了魔道心法。“我心为魔,我即魔,魔亦是我。”随后他周身黑雾缭绕,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黑暗的气息,头上的灵气慢慢消散。
从今日起,他的身份只能是弑冥。因为夏至,已经永远消失了。
弑冥默念[魔·禁神决]的口诀,丹田处法力随着魔攻催动,转光华为黑暗,携数十只鬼神,化为一体。鬼神不在咆哮哀嚎,静静的随着法力沉浮。
静坐的弑冥睁开了双眼,眼中不见一丝眼白,眼中空洞无比,漆黑如墨的双眼摄人心魄,似要吞噬万物。
弑冥双手挥动,念道:“我心为魔,万千鬼神,为我所用!魔·禁神决!”
数十鬼神在丹田处嘶吼咆哮,随着法力的释放,不断冲出体内,冲出弑冥体内后,它们不断扑咬撕扯着弑冥身边所有一切能触碰到的东西。
弑冥仔细观察,发现鬼神不只是撕咬那么简单,鬼神所触碰到的东西,都会慢慢被腐蚀化为乌有。弑冥见状从法囊抛出一把不算很差的佩剑,鬼神见到佩剑便扑了上去。
一只、两只、三只,数只鬼神拉扯着佩剑,不一会儿功夫,佩剑已经消失殆尽。鬼神纷飞,但却都不超过弑冥身边十米之内。在鬼神强大的腐蚀能力下,弑冥身边十米范围内已经空无一物。鬼神不断冲向范围以外,冲出范围的鬼神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就消失在了空中。仅数秒时间,鬼神已经荡然无存。
弑冥又陷入了沉思,为何还是不可控?
他想继续运功,可额头上已经大汗淋漓,精力消耗过大,让他再次运功有些力不从心。弑冥收起了魔攻,眸子转暗为明,恢复了常态。“今日只能到此么?”他深吸一口气,躺倒在地上:“不,我不能歇。”
歇了不过一刻钟,他重新又坐在地上凝神运功,周而复始,待他出禁洞,已是十日之后。
禁洞之内,五毒俱全,但魔祖走进洞口,便发现百虫绕道。走进禁洞,皆如他所料,里面除了弑冥已空无一物,他拍着手道:“冥儿,看来你已做到了。对这魔禁神诀,你竟能有如此领悟,不愧是我魔祖的弟子。”
“弑瞳呢?”弑冥的眼里,已看不见半分温情。
“冥儿。”弑瞳走进禁洞,碍于堡主,她并未做甚么。
“姐,你可还好?”弑冥看着弑瞳问道。
“好了,堡主整整九日替我疗伤。”弑瞳心里窃喜,果然这神诀不仅威力无比,还可控一人的心智。如此看来,弑冥还不会再被那儿女情长所左右。
“嗯。”弑冥拘个礼道:“谢过堡主,解救家姐。”
魔祖摆摆手:“冥儿,你可会怪我?”
“堡主将魔禁神诀传于我,又救下家姐,此等大恩,弑冥当涌泉相报。”弑冥跪在地上:“我已为魔,便会竭尽全力。”
“起来吧冥儿。”魔祖拉起弑冥走出禁洞:“众魔听令,即日起少主便是蚩魔堡的副堡主。”
“副堡主瑞安。”殿下众兵将齐声道。
“下去吧。”魔祖做了个下去的手势:“冥儿,以后便是副堡主,这蚩魔堡的光复之业,当尽全力。”
弑冥目光一直在弑瞳身上,他答了声:“是。”
“副堡主这些时日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魔祖走出大殿,脸上有些不明的笑意。
“副堡主。”弑瞳走向上去拉着弑冥的手:“先回你宫。”
‘姐,我是你弟弟,你还是唤我冥儿便好。’弑瞳等待着弑冥的这句话,多年以前他祭成礼之日,他成为宫主,她便也是这般戏谑他。
“姐,回宫。”弑冥走在她前面说道:“姐,堡主可真是救你?”
“是。”弑瞳没等到弑冥的纠正,所以她不介意她喊他‘副堡主’吗?她的心里有些失落,不知魔禁神诀可真的让他变了。她确信这对于他来说是好的,她与堡主的计谋,能让弑冥远离那些正道的人,父母之仇未报,怎能任由他与那些仇人鬼混?“冥儿,你怎可以在十日之内便练到这般境界?而且那日,你的魔力竟与我相当。”
弑冥坐在凳子上,看着一个桂花糕道:“曾几何时,我以为我虽身在魔道,不去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便可摆脱这个身份。为了出去不遭人厌恶,我甚至顾不得身上的魔气,转去修习正道之法。可是那日,寒江雪将姐姐打成这般模样,痛下杀手。我便发现,姐姐才是我该护之人,身在魔道,我该当起那些责任。”
“冥儿,你能这般想便对了。”弑瞳眼里有些温热道:“那女子……”
“婉儿她从未害我,也未害你,我并不会伤她。”弑冥把手一松,桂花糕滚在地上,他看着地上的糕点道:“可我们已回不去,再见我知晓我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