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面面相觑,他们不懂这些权谋之争,便有人出声问道:“陛下有什么诡计?”
吴琼道:“大家可有想过,你们手无缚鸡之手,若要硬拼,还没踏进王府半步,就已经命丧刀下了,陛下为夺岭南,不顾百姓死活,无所不用其极,实在不配为君。”
眼见着吴琼就要煽动人心,那书生又问道:“将军说陛下是受妖妇蛊惑,才会诬陷王爷谋逆,那妖妇可是镇国公主?”
“没错!”
“可学生听说,镇国公主爱民如子,开医馆,研制筒车,铸造火器,皆是为了百姓社稷,公主深受百姓爱戴,被百姓奉若神明,这样的人,怎么会是诬陷忠良的祸国妖妇?”
吴琼眼底浮上阴戾的冷光,险些被问住了,如果不是担心会引民愤,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拧断他的脖子。
“那不过是她欺世盗名,迷惑百姓罢了,她为了铲除异己,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敢问将军,公主和王爷有何恩怨,为何要不折手断地铲除岭南王府?若王爷真是被冤枉的,哪怕是没了这条命,学生也要为王爷讨个公道。”
吴琼哑口无言,对上百姓投来的探究目光,阴毒地盯着那书生。
愚民好糊弄,可这读圣贤书的,却是不好糊弄的,今日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不但老王妃和世子郡主保不住,这要激起民愤,满城暴动,云瑾再趁机攻城,二十万大军都压不住。
书生看他目光闪烁,丝毫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又继续道:“陛下仁德贤明,世人皆知,如何会受人蛊惑?如果王爷真是被人冤枉的,为何当日长安来人宣旨的时候,将军将人拒之城外,还说他是敌国的细作?”
“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吴琼慌了,拔出腰间的佩刀,就架在书生的脖子上,“你一定是陛下安插在城中的细作,不然,为何身为岭南的子民,却处处中伤王爷?”
百姓都吓坏了,惊叫着避远了些。
那书生却是安然静立,从容道:“学生是岭南的子民,更是陛下的子民,将军莫不是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爷虽是一方诸侯,却只是陛下的臣子,将军此番僭越,莫非岭南早有谋逆之心?”
吴琼眼底迸出阴厉的光,手上的刀逼近了几分,那书生的脖子上立马出现一道血痕。
吴琼阴恻恻道:“孔夫子有没有教过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学生读圣贤书,只为辨明是非,何况学生生于岭南,长于岭南,岂会是细作?将军怀疑学生是细作,那是否也怀疑满城百姓都是细作?将军这是要杀了学生,还是要屠城?”
最后两个字落下,百姓慌乱不已。
“我们不是细作,我们只想要安稳地过日子,岭南王府谋逆,事实俱在,将军为何还要挑起战火?我们不想死!”
“蒙蔽我们的不是陛下的细作,是将军你,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也是将军你,你为了乱臣贼子,不顾我们的死活,你和王爷一样,都是乱臣贼子。”
“乡亲们,我们冲进去,抓了那些乱臣贼子,我们再去开城门,迎大军入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