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微微沉默,没有否认被赶出书院,淡淡道:“我没有偷钱。”
“你没有偷钱,会被人赶出来?”王氏冷嗤一声,阴阳怪气地挖苦道,“都说做贼心虚,我看啊,你压根就是不知羞耻。”
沈丞目光淡凉地看了她一眼:“我如何,还轮不到二嫂置喙。”
一股寒意从心底漫上来,王氏更是气恨恼怒,都被人赶出书院了,还敢给她脸色看,当即阴着脸道:“做贼都做得这么理直气壮,毫无悔意,老爷子就该把你抓起来报官。”
“住口!”李氏厉声怒喝,“老三没做下的事情,岂容你诋毁,王氏,这个家你要是不想呆了,就给我滚。”
王氏大惊,一时有些后悔说了那些话,心慌道:“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一向嘴笨,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和老三别放在心上。”
“那就给我闭嘴。”李氏脸色怒意未消。
王氏气得青筋暴跳,僵着脸,强压下心底的怨怒。
都这样了,死老太婆还偏着三房,着实是太可恨了!
李氏问沈丞:“老三,你有什么打算?”
沈丞道:“我想去县学。”
长乐书院是回不去了,但秋闱不能不考,李氏点头道:“去县学也好,你安心备考,那件事就不要再想了,公道自在人心,总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知道了,娘。”
王氏见李氏同意了,面色铁青。
县学一个月,可是要半两银子的束脩!
凭什么她累死累活地供他读书,最后却不念二房的一点好?
沈家人没一个人,当她是自己人,想让她再为他们做牛做马,没门!
容九看着王氏气恨地回房,问沈丞:“王氏当真会提分家?”
沈丞点头:“我们与她积怨日深,要她再拿银子出来,她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美人相公偷钱,被赶出长乐书院,又恰巧被王氏撞上,都是他自己设的局。
哎,读书人就是花花肠子多。
容九心里感慨一句,笑呵呵道:“相公,你这一招请君入瓮,真是狠,你可想好了,如何重回长乐书院?”
沈丞云淡风轻地从她身边走过,却是看也不看她:“自然。”
卧槽,美人相公又傲娇了!
容九嘴角抽了抽。
当天夜里,王氏觑着沈文元的神色,试探地开口道:“孩子他爹,老三被书院赶出来了,如今又想去县学,县学一个月要半两银子的束脩,咱家哪来的钱?”
沈家这么穷,除了沈大福病重要吃药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沈丞在念书,每年要束脩不说,还要花钱买笔墨纸砚。
沈文元眉心微微动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老三现在要去县学读书,不但帮不上家里的忙,还要花我们的钱,那老三的媳妇比猪还懒,他们两夫妻吃我们的,用我们的,不念我们的好也就算了,还处处刁难我们,和他们做一家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沈文元盯着王氏:“你想分家?”
“孩子他爹,安哥儿也大了,咱们也该为安哥儿想想,就算老三真高中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个家,还不是迟早要分家,那老三媳妇向来看不起我们,有什么好东西,也从来不想着我们,日后又怎么会帮衬我们?”
沈文元想了想,觉得王氏说得有些道理,说道:“那我明日就去请二叔公,这个家必须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