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舜名淡然道:“是饿了。”
“恩?”他知道小麒麟饿了,怎么还愣着不动?
谢舜名看都不看钟可情一眼,又道:“昨天晚上起,我喂他吃过。”
钟可情眉头一皱:“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喂奶,你是怎么当爸爸的?!”
谢舜名的面色突然暗沉了下去,眉目中带着几分阴郁的味道,低哑着声音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是我儿子?”
什……什么?!
谢舜名的话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在她心头炸开,钟可情呆愣在原地,脑海里一片空白。
“可他姓谢啊。”钟可情说得有些无力。
“这年头连身份证都能造假,改个姓有什么奇怪。”谢舜名抿了抿唇,朝着她毕竟一步,暧昧地贴着她的耳朵问道:“就算他不是我儿子,你也不要对我抱有希望,我对小妹妹可不感兴趣。”
钟可情慌乱地点头。
谢舜名任由姿态亲昵地贴在她身上,这时卧室里的哭喊声更大了。钟可情猛然惊醒,一把将他推开,冷沉道:“我去喂奶——”
谢舜名望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觉勾起。
钟可情喂小麒麟吃过奶,将他放在沙发上,逗弄了一会儿之后,她的目光忍不住扫向身侧的谢舜名:小麒麟如果不是他的儿子,那会是谁的儿子呢?为什么他要帮着别人照看儿子?还有,孩子为什么要跟着他姓?
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问题,那种压抑感涌在心头,让她呼吸困难。
小麒麟眨巴着小嘴朝着她笑,嘴角边上的奶渍若隐若现。
钟可情看得出神,麒麟现在四个月大,如果当初她的孩子没有死、没有被陆贱人挖心,也该有这么大了吧?
叮咚叮咚——
恰当她怔神之际,门铃声突然响起。
钟可情放下小麒麟,奔到门口,对着猫眼里看了一眼,门外站着的人是关静秋。
钟可情不自觉地咬了咬唇,回头对谢舜名道:“是关小姐。”
“就说我不在。”谢舜名冷声道。
钟可情蹙眉,“你明明在的,这样很伤人,还不如不开门。”
谢舜名闷哼一声,“她有钥匙,你不开门,她会自己进来。”
有钥匙?
他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这种地步了么?
“有人么?”门外的关静秋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手伸进包里掏钥匙。
钟可情啪得一声拉开大门。
关静秋见到她,身形明显一震,原本平静如水的声音变得不再镇定:“你怎么会在这里?”
钟可情低了低头道:“谢医生让我过来帮忙照看小麒麟。”
关静秋的脸上明显露出不悦,“季小姐,你才多大,你懂育婴么?为什么要让你来看孩子?!”
钟可情背脊一僵,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是啊,她不过是个十六岁的高中生而已,谢舜名居然让她来照看孩子,确实让人想不通。
“他在么?”关静秋又问,“让我进去,我有事要问他。”
谢舜名方才那副表情,分明就是不想见关静秋。钟可情以为他们小两口闹别扭,便压低了嗓子道:“谢少今天不在家,关小姐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我会转达的。”
关静秋忍不住一声轻笑:“转达?恐怕不方便吧。我们的感情问题,还轮不到第三个人来管。季小姐,你既然是大家闺秀,就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份,跑来这里当‘保姆’,若是让媒体知道,像样么?”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儿,这是女人之间的战争。
钟可情没有说话,关静秋突然贴到她耳边,低声笑语:“不要以为你占领了这片领地就能成为他的人,他只是没有定性而已,等到心静了,自然会抛开你,回到我身边。毕竟,我们两个在美国朝夕相处了十年……”
钟可情原本以为,时隔十年,关静秋已经不是从前的模样,现在看对,只要是有关谢舜名,所有“温婉”、“高贵”这类的气质词汇,她都可以抛弃不顾。
“哦?是么?”钟可情挑了挑眉。
“是。”关静秋咬牙。
钟可情眨了眨眼睛,樱桃小口笑得娇俏,“我猜,你和他相处了十年,至今都不知道小麒麟是谁的孩子吧?”
像是被戳到痛处,关静秋背脊一震,难以置信地望着钟可情。
“怎么?被我说中了么?”钟可情只要一想起十年前关静秋和谢舜名两个人抛下孤独无依的她,双双飞赴美国,她就难以遏制地想要报复,“你们相处了十年,你却对他一无所知,难道不觉得可悲么?”
关静秋不同于钟可欣,她家教甚严,听到这样的话,第一反应不是破口大骂,亦不是恼羞成怒,只是惊得说不出话,一腔怨愤全都吞进了心理。
钟可情缓缓地笑。憋死你才好!
关静秋转身就要离开,钟可情却突然将她叫住:“要不要进来看一眼小麒麟……”
她的目光朝着屋内扫了扫,果不其然,沙发上的谢舜名,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
“不……不用了。”看着他和被的女人的孩子么?关静秋失望地离开。
防盗门啪得一声关上,钟可情刚转过身子,谢舜名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双臂撑着门框,将她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他挑了挑眉,冷哼了一声:“小丫头,你的占有欲还挺强。”
钟可情杨起嘴角:“谢少用我挡桃花,我总得演得逼真些。”
谢舜名的眸光转了转,“以你的天赋该去学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