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我做的事你可以保证不告诉云王殿下?”太史辛河饶有兴致地看向青花。
糖葫芦是个神奇的东西,又酸又甜却总能给人不一样的享受,太史辛河是第二次吃这东西,第一次是十岁时刘春珉偷偷给他揣回来的。
反而青花是第一次吃,不过看她那副表情,看起来挺享受。
但是听到太史辛河的问题时有些犹豫。
“小姐……我……”她从小在云王府长大,云王对府里的丫鬟侍卫一向好,她虽然也挺喜欢新跟的小姐,但她毕竟是云王府的人。
太史辛河也不想逼她,又补充:“我不是让你背叛宋子甄,我不叫你跟着的时候你就不跟着,这样的话你就等同于两边都没有违背规则,你只需要告诉云王你知道的消息,你不知道的也没办法告诉他不是?”
青花咧嘴,露出虎牙一笑。
这个没问题。
反正云王也说了,小姐不想自己跟着的时候,要听小姐的。
……
庭都。
红越山。
刀削般的悬崖拔地而起,似乎上顶云天,悬空栈依石而建,往下看去只能看到几十丈的无底深渊。
一条窄窄的仅够一人通过的道路崎岖向上,登崖者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摔个粉身碎骨。
悠悠高崖时不时传出一阵猿鸣,宋子甄花了近两个时辰才登上这做高峰。
山崖之顶是另一片景象,云雾缭绕,漫山遍野全是红叶,身居此处顿感灵气逼人,周围都是拔地而起的山脉,放眼望去宛若十里仙境。
此山乃是红越山群的山脉之一,崖顶设有凉亭,亭中有一位琢磨着棋局的白胡子老先生。
“来啦!”老先生手执白子而下,棋落玉盘发出清脆的声音。
宋子甄一身白衣和一头墨发都十分飘逸,顺从轻风微微飘浮,姿态娴雅。
西边晚云渐收,此处可以看到更大更圆的夕阳,只是还未至落山时,不显脂粉色红霞,尽现淡雅琉璃。
“葛老先生,一年过去您依旧痴迷棋局!”宋子甄一笑,像清泉的波纹从嘴角漾至全脸。
葛老先生抚须,盯着自己的棋局似乎是不满意:“又败了又败了。”随即将玉盘上的黑白二棋各自捡回棋罐中。
“葛老先生还在因为贺老爷子胜你一局的事情纠结呢?”宋子甄坐在他旁边的石板凳上,随口问问。
“他个卑鄙小人,也配让我纠结?”葛先生似乎不悦,脸急得一红,扯过宋子甄的手臂,随即转入正事,切脉诊断。
他点点头,将他的手甩下:“恢复得不错啊小子!”
“以后都不用来了,这万步云梯你终于不用爬了。”葛老先生说话时带着些不同于平常的语气,像是自己终于松了口气,又像是这深山老林高崖陡壁之处,以后连宋子甄都不来的话,也没人会来了。
他一个人打理一大片园子,困了就休息,不困的时候就看看书摆摆棋局,之前为了锻炼宋子甄的体质修养,让他每天上山下山两个来回,后来甚至加到三个来回。
那段日子,宋子甄在背地里都将他抱怨得出血了。
但是日子真实。
后来他的病情逐渐痊愈好转,便逐年削减了爬山的次数。
宋子甄守时得很,从来不会多来一次。
只是待葛老先生将话这么一说,宋子甄像是被狗尾巴草挠了心尖似的,别有一番难受的滋味。
宋子甄转移话题道:“葛老先生,今日给您带的是一些吃穿用物。”
葛老先生眯着眼瞧了一眼,嗯了一声。
“你这次没带薛湘上来?”葛老先生突然问。
薛湘是葛老先生认的干女儿,他一直想为自己的一手好医寻个接班人。
他本来是看重薛湘的,结果薛湘说行医治病虽好,却不愿意整日看见病人。
“薛姑娘虽是您的干女儿,但她志不在医,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