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抱着鲽鳞,看了看眼前的空间,满眼的猩红之气还在四处飘窜,不禁口中轻吐一句:“猩红之息如此强大,杂糅这北冥极地的阴寒,却是适合元灵的孳生。”
原本天启想抱着鲽鳞离开,但定睛看了怀中的鲽鳞一眼,发现其脸部煞白毫无生息之迹,尔后他又把鲽鳞轻轻地放了下来。
天启的手在鲽鳞身上轻轻探过,自己的脸上显得极为焦虑与不安。
“鲽鳞的上古灵元几近耗尽,还杂合了鲲冥的混元之气和猩红帝魔的猩红之气,而混元之气与猩红之气却在体内冲突乱撞,以致整个体内混乱无章,其上古元神已近被吞噬。”天启沉重自言自语。
天启叹了一口气,用去轻柔地去摸着鲽鳞的煞白的脸,轻声道:“为什么我们每一次相遇都会是如此不堪的残景,不过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把你找回来!”
天启将鲽鳞扶着坐了起来,然后捧着她的脸,温柔地道:“原本你已是残息之际,但又不得不让你再次受苦!”
鲽鳞已不省人事,身子瘫软,头耷拉着无力支撑。
天启左手扶着鲽鳞的背,尽可能地让其依靠在自己的身上,而右手已并掌运力,泛起了金色光晕,然后将右掌轻轻推向鲽鳞的面门。
一股股的天罡之气照着鲽鳞的面门灌入,鲽鳞慢慢有了反应,脸上开始抽动,眼睛一眼还是闭着,看其脸皮的抽动似乎极为难受的样子,而且越发厉害。
鲽鳞突然大叫起来,身子从天启的怀里弹飞了出去,天启的力量随着其弹飞的轨迹一直相护,然后把鲽鳞系在了半空中。
鲽鳞几近疯狂地大喊大叫着,极为痛苦的样子。
天启左手也加入了力道,双股力量不断输送向鲽鳞,鲽鳞在痛苦中挣扎,手脚不断地乱舞乱抖,但却被天启的力量牢牢锁住,进而将其身体倒转过来,头朝下,手脚朝上。
天启加强力道,一个猛推,鲽鳞的痛苦呼叫更加剧烈,突然一道猩红之息从鲽鳞身上迸发而出,猩红之息一迸出便被天启的天罡之气销尽。
接着便是一道白息自鲽鳞身体里冒出,而白色之息瞬间融入了天启的天罡之气之中,鲽鳞又是一阵大呼小叫,其痛苦的程度犹同于撕裂的感觉。
然后痛苦慢慢退去,方才疯魔似的撕裂感瞬间消失,鲽鳞的身体如被掏空似的倒耷在空中,天启慢慢收回劲道,急着冲过去一把再次抱住鲽鳞。
鲽鳞再次回到天启的怀里,煞白的脸色很凄美,或许感应到天启的体温,她的眼睛竟然慢慢地睁开了,当天启的脸映于其眼眸的时候,鲽鳞竟挤出一丝微笑,看起来虽然有气无力,但其欣慰的满足感已让其忘却所有。
天启见鲽鳞睁开了眼,脸上也泛起了温柔地笑,尽可能让自己的激动情绪平复,然后抱着鲽鳞往石壁边走过去,然后欲轻轻地将其放低坐下。
“天启,真的是你呀?”鲽鳞气若游丝地艰难吐出痛苦中的喜悦。
天启深情地看了鲽鳞一眼,用力地点了点头,正要其放下,不知道鲽鳞哪来的气力,虚软地道:“不要将我放下,我就在你怀里!”
天启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猛点头,然后抱着鲽鳞依靠着石壁坐了下去。
看得出来,方才为了把猩红之息与混元之息从鲽鳞体里逼出,天启耗了很大的精力,由于刚刚施法,所以自己也有些疲乏。
天启抱着鲽鳞,深情地望着她,温柔地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鲽鳞脸色虽然憔悴不堪,但煞白的脸上一直挂着幸福的笑意,而此刻眼角竟然流出了泪水,这是幸福的泪,毕竟能躺在天启的怀里就算是死也是莫大幸福。
鲽鳞很想回答天启的话,但似乎却无力言出,虚弱至极只靠眼前幸福的意念来强撑着让自己把眼睛睁开,只为一刻不离地看着天启。
“我很好!”极低的声音从鲽鳞口中噎出,气息已近若无。
天启忙用手紧紧抓住鲽鳞的玉手,然后再次把气息输入到鲽鳞体内,鲽鳞的状态瞬间有了小小的改善。
天启松开了手,因为天启知道,他暂时输入的天罡真元之气只能护住鲽鳞的气息,不能给多,如果一旦过量,鲽鳞会更加承受不了而更痛苦。
“天启,能再见到你,我很幸福!”鲽鳞的眼睛时刻都没有离开过天启的脸庞。
天启点了点头,用去抚摸着鲽鳞的脸,鲽鳞的脸轻轻地在其手上磨动,一副极为幸福沉醉的样子。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我没能好好保护你!”天启眼中也泛起了泪花,深情之意却不知道如此言表。
鲽鳞听到天启如此一说,眼中的泪如泉涌,从眼角不断流出,而天启就用手不断地为其拭泪轻抚。
“不用说对不起,这是天命造化,哪怕只是极为短暂的与你相处,也是对我最大的馈赠了,我已经很满足了。”鲽鳞也吃力地举起手去为天启拭着眼角流下的泪。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跟我说,但你现在很虚弱,你尽可能少说话,待你的调息恢复之后,我会一直陪着你,好吗?”天启虽然有些连自己都不相信,但却是内心极为真挚的表达与由衷的期许。
鲽鳞笑得很灿烂,玉手一直抚摸着天启的脸,轻轻地道:“有你这句话,我已是知足,毕竟天命所属,你是属于这天地的,而并非属于我独有的,你身上担着使命,这混乱的天地亟待你改变,芸芸无息的生灵需要你为他们焕出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