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把事务长带上来吧。”方连长让叶镇长带人。
也不管林老板及族长同意不同意,方连长叫出了自己的表弟,当着大家的面问他同意不同意自己这个决定。
事务长当然是一百个愿意了,并且慌忙掏出自己一直珍藏着的祖传玉手镯和一副耳环。
掏出后,他却又不知给谁好了,只把眼睛看着自己的表哥方连长。
方连长从表弟手上拿过手镯和耳环,走向林老板跟前笑道:“这是他家祖传的无价之宝,也是他们家定亲的见面聘礼,就请您替秀杏弟妹收好了。”
“可是这婚约总得有个帖子吧。”叶镇长为了妥当,提出了要按习俗办。其实,他是怕他们是当兵的,如果这是个骗局,到时人一走到哪去找人?回头林家肯定会把帐算在他的头上,才会提出这个要求。
“这个好说,诸位都是镇上名流,就请几位保个媒吧。我们是军人,自己许下的诺言一定会履行的,请诸位放心。”方连长明白叶镇长的意思,但没有直接说出,而是宛转的立下许诺。
因为这件突发事件,方连长改变了在集镇休整的主意。从镇政府回到祠堂后,就让炊事班提早开饭准备开拔。
走得这么急,也是没办法的事。方连长他自己明白,尽管他用这个办法替自己表弟解了套,还定下了这门亲事,待到镇上的人反应过来,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难以意料的事端来。
临走前,他还是给镇长留下一封信,约定婚事的联络办法。
方连长前脚离开,程桂方带着几个游击队员后脚就进了集镇。
走在街上的程桂方他们很快就听到方连在集镇上发生的事,几个人来到祠堂时,叶镇长和林老板正拿着那封信猜测着。
“叶镇长,你们这是在干嘛?”程桂方在街上虽听到了一些传闻,但具体情况却不清楚,看到叶镇长和林老板一起出现在祠堂,不免有些疑惑。
“程桂方,你们回来了。您也看看,这事弄得太荒唐了!唉。”叶镇长看到程桂方几个,立即将手上的信递给程桂方,想听听他的意见。
“这事,林老板是什么想的?”程桂方很快就看完信,顺手还给了叶镇长。
“我这还能有什么办法?真不知我前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却报应在秀杏的身上了。”经过这事的打击,林老板像是苍老了十多岁。一脸无奈的苦笑比哭还难看。
“按这信上说,他们还会在县城呆一段时间。林叔,如果按照我的意见,还是谨慎些,这事关系到秀杏的终身大事,应该弄清那人的情况再做决定。这样,您如果同意我的意见,我这就想办法找人去了解一下。”程桂方对秀杏及林老板一家遇到这种事十分同情,他觉得不能让秀杏再陷入深渊,得想办法帮助林老板处理好这件事。
林老板虽说百般不愿将女儿嫁给这样的,可他却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可行了。
“林叔,秀杏是受害者,这是她的错吗?她还是个孩子呢,今后的生活还很长。眼前这事只是她生活中的一个暂短不幸挫折,绝对不能因这件事就毁了她的一生。”程桂方严肃的提醒林老板不能错误的对待秀杏这个不幸,应该往光明的一面引导她走出当前的困境。
林老板已经是六神无主了,对于程桂方所说的话他无法理解,但他明白这是为秀杏好,因而就木然的点点头。
而一旁的叶镇长却不以为然,几千年形成的世故眼光是恐怖而根深蒂固的,一个女人在现实中是无法立足的。他觉得程桂方还是过于年轻幼稚,这方面的生活哲理他完全不懂。
“这事还得抓紧时间。这样吧,现在您就稍作准备,约那个什么,事务长好好的谈谈,再从侧面了解一下。这样也可以摸清对方真正的态度,以及人品。”程桂方这次赶到集镇,目的是想亲自侦察方连和被捕小林他们的情况,以便相机救出他们。现在情况出现变化,方连已经离开集镇前往县城,只能赶到县城再做打算。正好遇到秀杏这事,便将二件事合在一起办,也许会更有利于问题的解决。
何长更和林老板是抄近路走,他们反而赶在方连的前面到县城。
按照程桂方的意思,何长更带着林老板先到茶楼找红姑,征求红姑的意见后再确定下步怎么走。
围剿熊城县委的事,在熊城又成了一个舆论的焦点。人们对于国*党这种倒行逆施行径议论纷纷,表现出忿忿不平与愤怒。因此,这二天来茶楼的人特别多,又给茶楼的生意增加了兴旺的景象。
“红姑姐。”何长更一进茶楼,就直接找红姑。
“阿更。你什么来了?”红姑看到何长更十分高兴。
“‘什么来了’,看来红姑姐是不欢迎我啊?”何长更见到红姑,也是兴奋的有点忘形了,就俏皮的找红姑的不是了。
“哎哟,你这个小滑头,还敢找姐的不是了?”红姑也笑着抬手欲意敲打何长更的头,却好像发觉有些不够着了,“阿更,你这段又高了些,姐都快打不到了。”
“姐,咱不闹了。”何长更想到身旁的林老板,就给他们俩作了介绍。
“这位是集镇酒馆的林老板。林老板,这是我红姑姐,也是这茶楼的老板。”
“红老板,您好。您的大名这我们这一行可是响当当的。”林老板此时仍是心事重重,但对眼前这位早就如雷贯耳的女中豪杰是很敬仰的,就暂且将自己的心事压下,主动的向前笑着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