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末甩开了他的手,似乎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我不要你为我好,不要你的自以为是,你和爹爹是否真的为我着想过?我告诉你,我不是任性,这次我很认真,我是不会回去的。”梨末似乎十分决绝,这些话明显让亦初十分震惊,因为他认识的雪梨末绝对不是这么无理取闹之人。“小末。”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却有些语塞。
梨末的眼眶中仿佛有些有什么沉重的液体要落下,她转过身子,背对着他道:“你走吧,从前我不认识你,不认识爹爹的时候我是那么的无忧无虑,可自从卷入这些是非,我便再也快乐不起来了,所以你走吧,离我越远越好,以后我都不想再见到你。”这绝情的话语让雪亦初的心仿佛一时间放入了滚烫的油锅一般煎熬,她怎么会说出这么一番绝情的话呢?他低下头,失落心痛的情绪毫无掩饰,他落寞的背影一步步远去,她终于转过了身子,可是脸上已是挂满了泪珠。
“公子,您当真为了要救小姐便要做出如此牺牲吗?那孟家小姐想来您定是不喜欢的,那可是您的终生幸福啊。”那一日梨末不经意间走到了亦初的屋子前,却听到了亦初和别人的对话。
“只要她安好,那么我做什么都甘愿。”梨末感到极度震惊,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了她?亦初究竟要干什么呢?
“可那孟家小姐也是太过奇怪,为何会有解药呢?还用这解药和小姐的生命来要挟公子娶她,堂堂一个尚书千金难道是当真嫁不出去了?”
“如今梨末的伤势已然逐渐好转,可究竟是否痊愈还不得而知,这解药的效果也是无法预测的,她会有解药,怕是她与那马菲韵之间必定有着不一般的联系,你去查一查,看看她平时是否与那马菲韵有接触?”这些话才让梨末彻底明白了什么,随着门被缓缓推开,梨末慌张地捂着嘴巴闪到了一旁,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亦初竟然要牺牲自己的终生幸福去救她的性命,自从自己来到将军府似乎带给他的是无尽的麻烦和灾难。
那一夜,梨末彻夜未眠,她不解,她一心想帮助他,却给他带来了一次次的伤害和麻烦,她想保护他,多么可笑啊,于是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要离开这里,她决心不能再给他带来麻烦。
可是当亦初的背影消失在一片山水之中的时候,她却再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自从她醒来之后,除了师父,他便是待她最为真挚之人,她也一直把他当做亲人,当做哥哥一般,可如今再怎么伤悲,却是怎么挽回呢?
光影斑驳中,他的身影为她挡住了身后的灰暗,那蹲在地上的她哭得仿佛如一个泪人一般,萧风绪的双眉紧紧蹙着,伸出的双手犹豫地停在半空中,他蹲了下来,只静静地在她的身边。她猛然抱住他的身子,仿佛哭得更加伤心了,好像一个孩子丢了心爱的玩具那么撕心裂肺。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停止了哭泣,二人静静坐在门外的秋千架子上,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着的花朵,那娇小的身姿在光影的折射下仿佛可以嫩的可以掐出水来。
“如果你愿意,可以告诉我吗?”他乖巧地在一旁等待着她的回答,好像一个小孩子期待着母亲能够给他一颗渴求的糖果。
“很久之前,我仿佛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我便再不记得什么了,陪伴我的只有一望无际的雪山和待我如同亲生女儿一般的师父,直到某一天,亦初和他的父亲来到了我雪白的世界,他们让我感受到了不一样的色彩和亲情,可是我渐渐发现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在他身边只会连累他,我不快乐,他也不会欣喜,如今这般想是等到时间再长久一些,我们便能各生欢喜了吧。”她穿着雪色布鞋的小脚轻轻晃着,腰间的铃铛也因着风的调皮不断吟唱着,她的话说得有些平静,却让人听来无比的悲伤和感慨。
“小末末,你喜欢他吗?”梨末的眼望着远方旋转的风车,深深的眸色仿佛望不尽山水的尘色,她突然反应了过来,猛地转过身子,道:“谁,亦初?”秋千晃荡的越发厉害了,她转过脸才发现他正仔细地瞧着自己,他的眼神是那样认真,二人的呼吸是如此的靠近。
她慌乱地转过头,“他只是我的哥哥,我一直把他当做亲人一般,而且,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了。”她有些呆愣,默默地说出了这一番话,似乎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脸腾地一下红了。
萧风绪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和惊喜,仿佛听到了什么令人兴奋的事情,既期待,但是又害怕她的答案。“你有喜欢的人了?我吗?”他故意打起了笑容,鼓起勇气,凑近她白皙的脸颊。
她却用手推开了他凑近的脸,有些慌张地站起了身子,“你可别自恋了,怎么会是你呢?”说罢,匆匆跑进了屋子,留下了萧风绪一人呆滞在原地。他的眼中突然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思绪,她有了喜欢的人,会是谁呢?雪亦初又为何要迎娶一个他不爱的女子,梨末又为何会说出那样一番话,不跟随亦初回去呢?这许多的疑问,他一定要搞清楚,他派池墨回去暗中查探,无论如何,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