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出于什么思想,明月则无所谓的穿了衣裳,刚打开门,欢喜就如约好的一样拿进来一个托盘,上面胭脂水粉俱全,不由分说将明月按在了桌案上,刷刷点点开始又描又画,明月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任由欢喜瞎折腾了。
朦朦胧胧中有人推了自己一把,明月惊的跳起,暗黄色的铜竟中惊现一人,惊得明月眼大如牛,心跳如雷,看着看着竟拍手叫好了!这妆,化得绝!!!
对欢喜又搂又抱,将欢喜吓了一跳,嘴角却不无嘲讽的扯了扯。
只见铜镜中,一人唇若樱桃,鲜红欲滴;眉如苍山,屹立挺拨;脸如新月,白如霜雪;发如黑染,一丝不苟......每一处单独拿出来,绝对是无可挑剔,组合起来,却是如此的触目惊心:唇若血,脸如粉,眉如刀,发如、如翟氏的狗舔式......十几岁的小姑娘,硬生生给打扮成了某国艺妓,还是一个几十岁上数的。
唯一可以说得过去只有这件白如仙子的纱裙了,配上纤细如柳的身姿,娉娉婷婷,飘飘渺渺,只是配上这张脸,夜半不仅吓死人,恐怕勾魂的鬼也要退避三舍了。
明月却兴高彩烈,脚步轻快的推开旁边的屋子,若秋天里凛冽的风,骤然刮开了门窗,呼啸的风,残卷的沙,不仅吹进了魏知行的咽喉里,更是吹进了魏知行的眼睛里,于是,魏知行的眼睛睁不开了,气急败坏的挥着手道:“殷明月,你给我出去,什么时候能见人了什么时候进来!”
明月唇角飞扬,手舞足蹈、举高彩烈的回了沐浴的房间,小胸脯挺得老高,宛如斩了敌人首级的得胜将军,抱得美人归的fēng_liú才子,唇角几乎裂到了耳根儿。
欢喜一脸忐忑道:“殷姑娘,欢喜从来没用过这么好的胭脂水粉,想着好的东西自己要可着姑娘来用,不曾想用着用着量就多了......”
明月摇了摇头,喜色想隐也隐不住,看到魏知行被辣了眼睛,自己受这“委屈”又有何不可?
只是,接下来就要重新画过了,按魏知行的说法,自己若是再不画得“正常”点儿,她怕是连家都回不了了。
明月看着一脸愧色的欢喜,安慰的拍了拍欢喜的肩膀道:“不用担心,这回我自己画,姓魏的想罚就罚我一个人,不会责怪于你的。”
明月将脸重新洗过,不施胭脂水粉,只画了柳叶型的眉峰,松散了头发,不再梳那些中规中矩、老气横秋的发髻,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只帕子轻轻束起,随性的披于一侧肩头。
因不施粉黛,明月的额头上那两颗青春痘变得更加的丘陵突起,明月眼珠一转,对欢喜道:“帮我拿把剪刀来好吗?”。
欢喜张嘴欲说什么,眼色却是一眯,再次低眉顺目的从针线笸箩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剪刀来,明月比划着长短,一剪刀下去,前面顿时出现了齐流海,将额头上的小痘痘挡得密不透风,明月手掌翻飞,将剪刀放在流海下快速飞剪,不一会儿,流海变得层次分明,不再那样的突兀了。
对于自己这个宅女的技能,明月还是信心十足的,满意的打了一个响指,将剪刀一扔,大步流星的直奔魏知行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