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欣摇头道:“你是男人,又要在官场上混,不能自毁名声。再说了,这后宅的事情,本该女人做主,你犯不着掺和太多。”
顿了一下,咬着牙道:“她要害蕾儿,你以为我会放过她吗?她在我的生辰宴上,闹出这种事儿,你以为我会高高提起轻轻放下吗?哼,都欺到我头上来了,我若是不反抗,今后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呢。你在这里瞧着就行了,放着我来。”
她跟蒋毓解释了一番,就看向一旁的侍女,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去将本宫的马鞭拿来,本宫要亲自动手。”
侍女连忙应了,起身自去了。
这里乔玉兰身子瑟瑟发抖,意识到自己情况不妙,想哭泣,想要辩解,但在玉欣冷厉如寒霜的目光下,竟然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想错了。
之前她觉得,自己是来做客的,只要咬死了,说自己无心为之,就能躲避惩罚。
哪里想得到,这些贵人根本就不管什么风度,甚至玉欣身为公主,竟然要亲自动手。
这种形式下,自己能逃出生天吗?自己的命,能保得住吗?
无尽的恐惧涌了过来,乔玉兰怕得要晕倒过去。
林诗意则低着头,愁眉苦脸,为自己的前程忧心忡忡。
她虽然下定了决心,要跟乔家姊妹结成同盟,但绝没想过,要拿自己的前程,为乔家姊妹铺路。
今儿个闹成这样,她已经挨了玉欣的骂,夹起尾巴做人还来不及,真的没法子再出头了。
一直没说话的乔慧芳这时再也不能装聋作哑,连忙敛衣跪下道:“公主开恩,小妹真是无意,这只是个意外,求公主饶她一命,求……”
玉欣冷笑,哪里容她聒噪,厉声道:“本来本宫只打算惩戒罪魁祸首,你再拉扯下去,本宫连你一起弄死了了事!”
乔慧芳缩缩脖子,满腹的话都咽了回去。
如是,气氛仿佛凝滞了一般。
侍女动作很快,很快就将鞭子拿来了。
细牛皮编成的马鞭,被玉欣拿到手里。
然后,她一鞭一鞭,往乔玉兰身上抽,动作又快又狠,还专门往乔玉兰脸上招呼,将乔玉兰弄得在地上翻滚,痛得死去活来,凄厉的惨叫声仿佛能划破人的耳膜一般。
乔慧芳骇得胆战心惊,连连叩首道:“公主开恩,公主开恩……”
玉欣置若罔闻,依旧继续鞭打乔玉兰,将她折腾得不堪入目。
林诗意见势头不好,也顾不得再想自己的心事了,连忙冲屋里喊道:“表哥,你快出来,要出人命了……”一面喊,一面往屋里冲。
人是她带来的,且临行前,祖母和二舅母都百般嘱托,让她好好帮助乔家姊妹。
如果乔玉兰被弄死了,回头祖母和二舅母不可能毫无芥蒂。
再者,林诗意还有点小心思,想让齐崇光瞧一瞧玉欣狠辣的一面。
一直以来,玉欣都将蕾儿视若亲生。偏偏齐崇光很尊敬玉欣,也愿意跟玉欣亲近,不时就来公主府走动一下。
若是让齐崇光瞧见玉欣如此狠毒,竟然亲自动手鞭打乔玉兰,毫无贵妇风范,齐崇光岂能毫无芥蒂?
如此,来日他到公主府的次数,必定会渐渐少下来的。
屋外不寻常的动静不时入耳,齐崇光其实早就听见外面的声音不对劲,也听到乔玉兰杀猪一般的嚎叫。
虽然听见了,但蕾儿一直紧闭双眼,面色如纸,仿佛生命垂危一般,他哪里有心思管其他人?反而,还觉得屋外闹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惹人心烦。
至于林诗意的喊叫声,还没乔玉兰的声音大呢,更是被他直接忽略了。
林诗意冲到门口,有侍女忙上来拦住,面无表情的道:“李郡主伤势严重,公主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去打扰。”玉欣公主府的侍女,自然都是训练有素的。虽然玉欣没有下命令,但身为婢女,自己就能揣测到主子的心意,做出应对。
林诗意被人拦着,只觉得颜面尽失,反而激起心底的不忿,喊得越发大声了。
齐崇光终于听到她的嚎叫声,欲要不理,但到底是自己的亲表妹,喊得又凄厉,怕她出意外,只得出来了。
走到门口时,见林诗意并无大碍,只是被侍女们拦着在大叫。
齐崇光脸色一变,正要训斥她不该大嚎大叫,惊扰到蕾儿,林诗意已经扑了过来,语无伦次的道:“表哥,快来救命,玉兰要被打死了。”
齐崇光一愣,这才注意到玉欣正在鞭打乔玉兰,将乔玉兰弄得奄奄一息,血迹斑斑,连喊叫的声音都低微下来。
齐崇光虽然年纪小,但生在皇室,见过不少奴才被惩戒的场景,比这凄惨的情况也是有的,但做主子的亲自动手,还是头一次见。
但他并非是非不分之人,何况玉欣虽是皇家公主,但并非不讲理之辈,从未仗势欺人。
如今这般动怒,亲自朝乔玉兰动手,手段固然狠厉了些,但下意识的他就站在玉欣这边了,觉得玉欣必定有动手的理由。
故而他只吃惊了一瞬,就收回目光,去扯林诗意缠上来的手,淡淡道:“别拉扯我,姑姑有分寸的,绝不会闹出人命。”
话音刚落,就听得玉欣在训斥侍女,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冷意:“蠢货,站着做什么?将这贱人拉起来,也往假山上丢,活着算她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