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欢算是路痴,倒不是原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原因,而是她灵魂深处就是个路痴。
现代的时候有指路牌真没觉得自己有多痴,现在穿越到古代对自己的认知又深刻了点。
好在温世言认路,就说他不傻,聪明的紧。
温世言领着虞清欢进到巷子,一股雨露的湿味从左右墙面的青砖上消散进他们的鼻腔,相比安京城的大街,这里的确有着格格不入的安逸和朴拙。
上次来并未在巷子遇见什么人,这次走来倒是遇见两个坐在门口说话的妇女,见到虞清欢和温世言都是好奇又惊讶。
他们一路找到那被烧了的破屋才停下,破旧的老门半开着,站在门口一眼就能看见里面的破烂荒凉,半截水桶滚在院子中央,残缺口的边缘被微黄的草缕遮盖。
虞清欢伸手轻推看似快要坍倒的外门,长长的吱呀声让她手指发凉心生恐惧。
左手臂忽然传来一阵酸麻,转头一看温世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她的胳膊,而且还是紧紧拽住的那种。
“娘子,我们还是回去吧。”温世言紧蹙着漂亮的五官,这明显的恐惧里却带着点小孩般稚嫩的央求和可爱。
虞清欢忽然觉得,她和这家伙的身份似乎可以互换一下。
明显她比较攻,小白兔比较受啊。
虞清欢右手轻拍他的手背稳住温世言,“放心,我保护你!”
噗,说出这话,虞清欢自己都觉得不要脸。
可温世言却偏偏信她,狠狠点头,然后恐惧在他的眼里一点点的消失。
温世言松开虞清欢,先进到院内。
里头都是被烧得残垣断壁,破木黑炭,偶见左侧还有一扇完整的木板门歪倒着躺在断壁上。
是一把好火,只烧了这个院子,隔壁没有半点损坏。
虞清欢突然觉着自己在找罪受,她怎么就踩进这浑水里的?还非要躺着漂流。
她叮嘱世言关上院门,站在院子中央环视四周以防有人来袭击,自己则捡起地上一根木棍走进向南主屋的废墟里拨弄一顿看看有没有什么遗留的线索。
说起来,找线索没有电视剧里那么轻松或是艰难,一来,她确确实实在这院子来来回回找了两个小时也就是古时的一个时辰,二来,的确在左侧屋子的废墟下找到一枚牌子。
木牌虽然是被烧过,但好在是铁制并没有什么大的损坏,上面写着的是京兆府衙。
虞清欢欣喜地把令牌揣在兜里准备带着温世言离开,可头一抬温世言却不见了踪影。
惊愕一秒原地转了一圈,四周都是被烧得空空荡荡没什么遮挡物,所以眼下根本就没了温世言的影子。
“世言!”虞清欢大声喊他名字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她突然意识到有危险,迅速弯腰捡起刚刚才被丢下的木棍以双手紧握,警惕地望向四周。
虞清欢一步一步往院门靠近,每走一步都要留意四周到底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存在。
可她忽略了门后,当她小心翼翼地开了院门准备出去的时候便是给藏在门外的人当头一棒。
虞清欢立刻头晕目眩站也站不稳,原地晃了两下,脚腕像是崴了般跌跌撞撞往后倒过去,她迷糊着眼看向门口,来人穿着蓝色长衫蒙着脸,毫不犹疑地从腰间抽出佩剑。
那把剑和那晚刺客的剑是一样的!
只是这把剑更完整,剑尖锋利而不是被削了一截。
虞清欢终于清醒过来,没打晕她是他失手,可她也逃不掉。
那人快步逼向虞清欢,手上的长剑像是一条毒蛇蜿蜿蜒蜒地向她扑过来,虞清欢拔腿就跑但哪里跑得过一个练家子!
院子坑洼遍地,一不留神就被绊倒在地上,虞清欢双手撑地立马爬起来但已经来不及。
那人锋芒逼人的长剑已经刺向虞清欢的背脊!
“娘子!”
就在那锐利的剑尖刺中虞清欢背部的一瞬,温世言突然出现在门口,惊恐的叫声打乱刺客的思绪,他失神望向门口的同时,虞清欢趁机跑开。
等刺客再回神的时候,虞清欢已经被温世言抱在怀里。
“走,世言,快。”这个家伙不是那晚的刺客,她知道的。
身高,发型,身材,眼睛都不是。
所以她不敢肯定世言打得过他。
温世言闻言丢下手上的冰糖葫芦搂住虞清欢的腰就冲出院子,快步往大街的方向跑,但因为虞清欢受伤身体越来越虚,很快双腿就一点劲儿都没了。
“娘子,你背上好多血!”
她身体虚弱得厉害,看人的视线也渐渐模糊,就算近在咫尺的温世言她都看不清楚模样,但颜色还算能分辨清楚,除了他手上那妖冶的鲜红血液,还有他的眼眶也是樱红色的。
他哭了。
不行,不能让他哭。
大宝贝不能哭。
“我没事,就是流了点血……”虞清欢试图安慰他,可这一句话也已经用光她现在的气力。
最后的感知是温世言打横抱起她快速往前跑,期间她还听到打斗的声音,最后才是乒乒乓乓各种碗盆凳子倒地乱七八糟,手忙脚乱的杂声。
至于什么时候失去听觉和感觉得她也记不清,只觉着自己一会儿睡得死沉死沉一会儿又迷糊得能听到外头的声音。
好久之后,她才分得清白天和黑夜,可惜的是自己睁不开眼也动弹不得,就像是被鬼压身,没点自由。
张开和茹儿来看过他,宁王也来过,温敬秦每天都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