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青青听到林阅微回答,心里开心,表面却嫌弃脸:“别想多了,我就是想骂你。”
林阅微光棍地一摊手:“骂呗,我脸皮厚。”
冉青青脸上挂不住了,说:“吃饭。”
林阅微虽然觉得可惜,但是这事什么时候都能做,不急于这一天两天,陪她妈妈比较重要。
她在自己的卧室洗了澡,手撑在坐在床边划着平板的顾砚秋身侧,把她床咚在床上,俯身吻她。从温柔缱绻到火花四溅,天雷地火,一触即发。
顾砚秋手仿佛有记忆似的往她衣服里『摸』,林阅微轻咬了下她的唇瓣,飞速撤离,倒退着往后走,大笑说:“我下楼了,晚安。”
“晚安。”顾砚秋无奈地笑。
林阅微带上了门。
顾砚秋侧耳听着她下楼的脚步声,直到再也听不见,才将视线重新落回到平板上,指尖前后滑动,一张一张的照片映入眼帘。
那是一些中年女人的照片,都在五十来岁,大部分都被岁月蹉跎,只有两个还保养得很好。刘先生一个一个排除过后,现在就剩下这十几个人了,其中又有两个人的照片,周围做了一圈黑白相框,是已经去世的,一个是重病,另一个是车祸。
去世的人更难查,也是嫌疑相对更大的。
重病的那个是前两年离世,而车祸的则是在三十年前,很巧合地契合了顾槐遇到沈怀瑜的时间,结合起那时候沈怀瑜的失魂落魄,已经被刘先生列为着重调查对象。
顾砚秋指尖落在电子相片上,极具上世纪八十年代末风格的学生装,穿在她身上斯文雅致,望着镜头的眼神温柔多情。
相片上还写着这个人的名字,姓方。
顾砚秋觉得应该是这个人,但心里总觉得有些异样,她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突然叫了起来,打断了她的出神,林阅微接起来:“贺飞泉?”
贺飞泉急声问:“你在哪儿?”
顾砚秋听他情绪似乎很不同,当即坐直了身子:“我在我岳母家,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贺飞泉:“有。”
顾砚秋刚张了下嘴,贺飞泉便情绪激动道:“我妈终于说漏嘴了,你猜得对,你妈妈真的和我妈有联系。”
顾砚秋:“我现在出门?”
顾飞泉:“不用不用,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还在上回那家西餐厅见,我详细和你说说。”
顾砚秋结束和顾飞泉的通话,才发觉自己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头。她低头重新看了一眼平板上的照片,松开拳头,将平板慢慢合上了。
离事实越来越近了。
顾砚秋捻动着手里的念珠,闭上了眼睛。
你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吗?
***
林阅微在她妈床上看电视,电视声音调得很小,母女俩隔了一代,干聊天不知道怎么聊下去,开了个电视伴奏会好很多。
跟着电视剧吐吐槽,便能发散话题。
电视是个狗血lún_lǐ剧,正宗八点档,和林家的情况竟有点像,爸爸出轨了别人,妈妈收拾了行李要走,家里上小学的女儿抱住妈妈的腿不让她走,母女俩抱头痛哭,哭得满脸是泪。
林阅微先啧了一声。
冉青青跟着啧了一声,先后响起,啧得更重一些。
冉青青说:“你要是跟这电视里的女儿一样……”
林阅微好奇地问:“你会怎么样?”
冉青青说:“我就把你一把打晕了一起扛走,不对,我就根本不会给她抱我腿的机会,早派人接走了。”
林阅微给她竖了竖大拇指,“是个狼人。”
“什么是狼人?”
“就是比狠人还要多一点,特别狠的意思。”
“哦,是这样。”冉青青从容收下她的夸奖,“你预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林阅微没听明白。
冉青青说:“我和你爸离婚以后,你怎么办?”
林阅微很自然地道:“我跟我老婆住。”
冉青青说:“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你怎么处理你和你爸的关系。”
林阅微道:“就还这样呗,他是对不起你,又不是对不起我,等我这膈应劲儿过去,我就去问他要钱。”
冉青青说:“要什么钱?”
林阅微道:“就房子车子啊什么的,虽然我不想啃老,但是万一他给将来小三儿的孩子呢,我多膈应啊,我先把能捞的捞过来。”
冉青青把大拇指给她竖了回去:“是个狼人。”
林阅微做了个脱帽的姿势:“谢谢夸奖。”
冉青青突然笑了,道:“哎,我想起来你小时候的一件事,你肯定不记得了。”
“什么事情?”林阅微好奇道。
很多人小时候都被问过这么一个充满恶意的问题:要是爸妈离婚了,你跟谁啊?
有的小孩儿被这样的假设吓哭,有的小孩儿会说都不选,有的小孩儿能够思考出结果,认真地选择爸爸或者妈妈,还有的小孩儿会气呼呼地反驳问他/她的大人:爸妈不会离婚的。
小林阅微是其中最不走寻常路的那个,她冷静地说:选爸爸。
大人接着问:为什么选爸爸啊?
小林阅微回答说:因为爸爸有钱,妈妈没有钱,我跟了爸爸以后,就用从爸爸那里拿的钱养妈妈。
林阅微确实不记得了,听她妈给她讲听笑了,手『摸』着自己的鼻尖说道:“我以前真的这么说的吗?好神奇啊,我现在也是这么想的。”
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