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再多睡会儿,我看你都没睡醒。”萧恒彦虽然满腹心绪,但抱着怀里小猫儿似的郭舒,还是一瞬间变得温柔了起来。就像他曾经明明知道皇后在联络朝臣,到后来联合太子把控朝政,架空他,他始终不曾真正对她动手过。他不是没有机会,可是他潜意识里就是不想那么做,最后的五年里,他才慢慢意识到哪怕他不愿意承认,他心中最爱的那个人始终就是她。

那天晚上就等着一声令下,他就可以废太子,杀皇后,重新拿回自己所有的权柄。但偏偏那天晚上她的病情恶化,他站在房里半天,最终还是卸下一身甲胄,在她身边守了整整一夜。也就是那天晚上,让他真正愿意扶着他的女人和他们的儿子走上那把至尊之位,愿意接受她堂堂正正的阳谋算计。

但他仍不愿意让她再去经手这些东西,这一年来的桩桩件件,他都希望她能置身事外,他希望如阳光一般的她,不再去被逼经历那些阴诡算计之事。但是,现在看来,他这将近一年来的心血,仍不足以保护她,这让他不免有些气馁。

“不要,”郭舒在萧恒彦怀里蹭了两下,眯着眼睛很是享受的样子,“我要是再不回去就要被人说了,早饭不吃了,我翻出去,让我再眯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萧恒彦被怀中的小猫蹭出了几分火气,手不自主圈住了郭舒。夏日的衣服轻薄,再加上郭舒就只在中衣外罩了两件纱衣,郭舒偏高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服传来,让萧恒彦身体的温度都在缓慢上升

“咳—”萧恒彦声音有几分不自然,“没关系,吃完早饭再回去也不会有人说的那个,昨晚的事”

“昨晚”两个字像一个开关,一下子将郭舒惊醒了一般,淡琥珀色的眸子里闪动着几分悲伤和愤恨,靠在萧恒彦肩膀上,说道:“吃早饭吧,我等会跟你说。”

直到郭舒重新去洗漱之后,萧恒彦才回过神来,手臂上她曾触碰过的地方残留的温度依旧偏高。他记得她怕冷也怕热,还是身子骨不好,需要好好调理才是,那种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虚弱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日子,他决不愿再经历一次。

想了想,他还是想早点将他的宝贝媳妇娶回来,可是老泰山防他跟防贼一样,就怕他将自己的唯一宝贝嫡女给轻易拐走了

就在偏殿里重新布置了早餐,不过一碗清粥,几个包子还都是偏甜口味的,再加几碗清爽的小菜。都是郭舒爱吃的口味,爱吃甜的还好,还爱吃的辣的,搞得他陪着吃辣的,出恭的时候总是有几分艰难,为此他吃了好几个月的辣来适应,搞得天天上火,也不好总请太医

“早餐看起来不错。”重新换了一身衣服的郭舒走进来,头上只绑了一根发带外加一根簪子而已,显得很是清爽。就是这衣服看起来是早就准备好的,尺寸分毫不差,很显然这里有一只大灰狼很早以前就怀着不安分的意思了。让郭舒有几分不自在。

一双白嫩的手一手一个包子,一边一口大嚼大咽了起来,看的一旁的侍女目瞪口呆,却又不敢说什么,没看见自家主子不仅不嫌弃,还一脸笑意地给郡主盛粥,还适时喂上一口茶。得,主子的喜好,他们也管不着不是。只是对这位未来的主母,多了几分敬佩。

等郭舒的速度慢下来了,萧恒彦这才有空慢慢而优雅地一口清粥,一口包子,间或夹上一筷子小菜,当然,这个小菜自然是郭舒给他夹的。不多时,两人皆停了下来,郭舒还特意等了一等,两人才一起放下筷子。

“守在外面不要进来。”等收拾完了,萧恒彦吩咐道,侍女们出去的时候还把门关上了,只是添了一壶茶。

茶的确是好茶,茶香四溢,只是一看就出自千宝阁,郭舒刚才吃的有点急,只好一点点抿着茶,一小杯茶,抿了将近半柱香,萧恒彦也不着急,静静地在一旁等着她开口。

“我其实是两年前下的山,只不过一开始没回来,而是奉师父的命令去了燕都去处理庭华山的生意,那边出了点问题。”

郭舒停了下来,似乎在纠结什么,又似乎带着眷恋和痛苦挣扎着,却没有再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似乎在逃避些什么。

“其实虽然我对师父言语上不大尊敬,但是我从来没有违背过他的意思我没法反抗……我可能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萧恒彦皱着眉头说道:“你哪里对不起我了吗?”

这话把郭舒问得一愣,郭舒似乎想起了什么,勾起了一个极轻的笑容,像是在嘲讽什么,“那可能是我在做梦吧。”

“我去燕都之后才发现是因为生意里不小心掺和进了党争,不小心被牵连到了,当时为了保住剩下来的生意,我只好找了许多门路搭上了七皇子府上的一个侧妃,她家里有一个刑部郎中的舅舅,查抄的事是他督办的,我走了走门路,勉强保住了六成的生意,为了东山再起,只好将生意改头换面成立千宝阁,披张老虎皮,半年之后,倒也算有几分起色。”

萧恒彦手轻轻扣着桌面,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宇文璟和千宝阁”

“只算得上合作而已,”郭舒打断了萧恒彦的话,“那个时候他需要钱财帮自己收买人手,但是他府上和母族的产业都在明面上动不了,所以他就把心思放在了半路投靠的千宝阁身上,我们出钱买平安,至于那些钱的去处,千宝阁没有资格过问,所以去年撤出来的时候,倒也算是撤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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