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柔缓缓合上眼帘,两行清亮的泪水从眼眶滑落。
看来她决心硬撑了。
江莫忧急了,还想再劝,忽听外头一阵咚咚的脚步声想起,一个人影硬挺挺地跑进来,直板板地跪倒在地,“微臣凌睿,特来向太后请罪。”
“哦,你犯了什么罪?”太后面上波澜不惊,眼里却燃起了愤怒的火焰,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凌睿平静地与她对视,“微臣诱惑公主犯下大错,千刀万剐亦不足惜,然,罪责全在我一身,请太后责罚我一人即可,不要迁怒公主殿下!”
“你倒算敢作敢当,那好……”太后冷哼一声,正要下令,身后成柔却哭喊起来,膝行向前,“母后,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情愿的……”
“住口!”太后厉声打断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枉你身为哀家的女儿,如此恬不知耻!从你方才那样袒护他,哀家便瞧出来,此事不是他一人的过失。哀家是顾全你的颜面才没追究,谁知你却不管不顾地往身上揽,真是丢尽哀家的脸面……”
太后气得太过,竟有些发晕起来,禁不住晃了两晃,苏无衣忙上前搀住她,循循道:“太后莫气坏了身子,为这些人太不值得。”
这话正撞在太后心口上,太后将胳膊从苏无衣臂弯里抽出来,站稳了,冷冷地看着地上的成柔:“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哀家也就不必顾及母女情分了!来人,将这个下作的侍卫押入暴室,公主幽禁柔仪殿,择日再行处置。”
江莫忧想要求情,“太后……”
苏无衣灵机一动,忙道:“太后娘娘,皇后从方才就一直偏袒这两人,该不会也与此事有关吧?臣妾倒是想起来了,皇后一向与公主交好,与凌侍卫也过从甚密,没准就是她在其中穿针引线呢,太后您可得好好审一审!”
“哦,真的吗?”太后眸中一冷,看向江莫忧的目光如冰箭般。
江莫忧心下一紧,正要分辩,就见成桓大步流星地进来,“皇后,朕不过让你来看看公主,你怎么这半天还不回去?”
“皇上……”江莫忧一时有些糊涂了。
成桓看着她道,“皇后,朕知道你一向与公主不睦,朕也没有逼你,只让你在面子上尽尽心,谁知你连此都不肯,非得朕催着你才行,真是!”
江莫忧领会过来,“是,公主一向对臣妾不冷不热的,臣妾原想着坐坐就走,谁知今儿偏出了这档子事,臣妾脱身不得,倒惹得皇上担心了。”
“出事?”成桓作出惊讶的神气,仿佛才瞧见殿中围了这许多人,他看看地上跪着的两人,又看看面色凝重的太后,“母后,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