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衣见他轻易相信江莫忧的话,不觉急红了眼,悲愤地喊道:“皇上!”
“别吵了,等太医来看了再说吧!”成桓不耐烦道。
苏无衣只好愤愤不平地住了口,同时不共戴天地望着江莫忧。江莫忧浑不理她。
不一时太医赶来,检查过苏妃的伤口后道:“皇上,这蛇无毒,两位娘娘并无大碍,皇上大可放心。”
成桓拉着江莫忧的手道:“还好你没事。”一面冲苏无衣道:“听到了么?皇后若真要害你,何必弄一条无毒蛇来,又何必让自己也受伤?朕厚待你,是朕大度,不要把朕的宽容当成纵容,更不要妄想凌驾到皇后头上,你应该知道分寸。你若不懂,朕就让冷宫的嬷嬷好好教教你,听明白了吗?”
苏无衣打了个寒噤,只好含悲忍怯地道“是”。等那一对狗男女出去后,她奋力举起床上的鹅羽软枕,将其撕得粉碎。满地白羽纷纷扬扬,仿佛绵延坠落的雪花,让她的心变得更冷,也更狠。
成桓拽着江莫忧出来,方用力甩开她的手,叱道:“愚蠢!”
江莫忧发现成桓很喜欢在智商上打击她,这令她很不爽,便眨巴着眼睛,装傻充愣道:“皇上是在说自己吗?”
“你……”成桓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不可以跟傻瓜较真,那只会降低自己的智力,他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哪怕再想报复苏无衣,你也不该用这种低级的法子,亏得那蛇没毒,若真有毒呢,你这条小命还要不要?”
“皇上太小瞧臣妾了,臣妾既然敢做,自然有法子以保万全。”那条蛇正是她在井里遇到的同伴,她命凌睿替她捞起来的(凌睿虽然惧怕鬼神这种虚无缥缈的产物,碰到真实可怕的生物反而胆子大了),那一看就是条普通的水蛇,根本不会有毒,所以江莫忧才这样放心。
“那也有够蠢的!”成桓哧道,“你除了吓一吓她,还能有什么别的作用?她还不是照样好好的!真正厉害的手段不在于这些小偷小摸的伎俩,你得知道攻心为上。”
江莫忧恍然大悟,“所以皇上方才句里行间偏帮着臣妾,原来是故意让她难受,臣妾受教了。”苏无衣最在乎的便是成桓的宠爱和宫里的地位,只要在这两方面打击她,就能让她比死还难受,这就是所谓的从肉-体攻击上升到精神攻击。
成桓不好意思承认,只好假装咳嗽,临了道:“总之,往后再有这样的事,你自己斟酌着点吧,不是每次都有朕帮你解围的。”
江莫忧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悠然神往。太后的话浮现在她脑子里:当一个男人真正爱你的时候,他必然会用尽全力来保护你,所以你什么也不用怕。
成桓不见得真爱她,但至少和苏无衣比起来,她还是计较受欢迎的。她要牢牢地把握住这一点,像一条蛇捕捉猎物那样,用非凡的手段把成桓攫取过来,成为她的囊中之物,那时苏无衣一定会气得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