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就是有意淫他人之妇的癖好?哎呀呀,那你手下的大臣、士兵们恐怕要小心点了,得好好看紧自己的老婆,别一不小心就被你们的国君睡了!”
拓跋鸿哪料到她这么会引申?居然还挑拨离间了起来,急忙打断她:“你……”
“你什么你?”程让的音调比他高上一截,她分毫不给他打断她的机会,啧啧道:“哦不,还不止呢,你是不是还想上你父亲的老婆?听说,你巍国人伦乱得很呐……新君继承旧君的妃子们,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巍国人伦混乱本来就是事实,平时他们都习以为常,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此刻让敌国的将领这么一说出来,所有的巍国将士,都一时间无地自容。
连反驳都不知道该反驳些什么好。
大盛是泱泱大国、文明之邦,他们一直都十分羡慕。巍国人生于草原、长于草原,素来民风开放。可这种开放,在大盛和大仪的人眼里,却是蛮荒未开化。
敌方拿着这点来骂他们,他们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辩驳。总不能以这种陋习为豪吧?否则更要贻笑大方了。
拓跋鸿被程让噎得一句话都吐不出来,素来脸皮极厚的他,此刻也涨红了一张脸,眼神闪烁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他握了握拳头,自他登基以来,他一直学习大盛的制度,力求改革,同时也要求族人们都学习大盛的文化和习俗,且废除本族的陋习。
但道阻且长,要彻底废除那些陋习,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他身为巍国的国君,此刻被程让这般嘲讽,只能握了握拳,将她的嘲讽悉数听在耳朵里,拼命忍下来。
见对面一个个面红耳赤,哑口无言,大盛的将士们高兴自豪地单手叉腰仰头大笑:“哈哈哈!还是咱们王妃厉害啊,几句话就把巍国狗贼堵得一个字都喷不出来了!”
“还以为王妃是书香门第的士族小姐呢,却不想,论起骂人,她比咱们还要上道!咱们骂脏话爽归爽,但也占不到什么理,倒是王妃,一张口就能见血封喉!牛啊!”
北境军的士气也格外的高涨起来。
反观巍国的士兵们,则一个个羞愤得恨不得能钻到地里去!
但拓跋鸿到底是一国之君,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他轻轻一笑,从马包中拎出一个沉重的流星锤,指向程让:“小野猫,论舌灿莲花,我不是你的对手,我就问你,你敢不敢真刀真枪地跟我打上一场?”
他此问一出,巍国将士们又重新振奋了精神,毕竟他们的国君是个强壮魁梧的大男人,而对方的首领,却只是个瘦瘦弱弱的小女人。
他们吹着口哨,故意大声喊道:“国君,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呀,人家大姑娘一个,细胳膊细腿细皮嫩肉的,要是打伤打残了……啧啧啧,那多暴殄天物啊?”
“是啊,要不您就饶过她一回吧!北境军也是够可怜的了,他们竟大盛无人到了这般地步,竟然要靠一个女子来当统帅!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这几句话说得,把大盛的将士们气得一阵气血翻涌,但不少士兵心中也暗自担忧,是啊,王妃到底只是个女人,她真的够格当这个统帅么?
程让又怎会不知这些人心中所想呢?她自信一笑,自背后抽出司命剑,剑刃寒光隐隐。
“今天,我就让你们巍国知道,你们的国君,连一个女人都不如。”
狠话撂下,她已策马奔至拓跋鸿跟前,剑芒一闪,只听“哐”的一声,她的司命剑,撞上了他的流星锤。
火花自两件兵器的摩擦处闪现,呼声在两大阵营中响起,战鼓隆隆雷动,气氛瞬间拔升至顶点!
即便拓跋鸿用了最大的力气想要把程让震开,但他还是失败了,程让将司命剑架在他的流星锤上,不动如山,微挑的凤眸中甚至还隐带嘲讽。
二人的第一次交锋,就这样僵持着,看在众人的眼里,正是平分秋色。
大盛的士兵们激动得跳了起来:“王妃无敌!”
王爷真是找了个顶顶好的媳妇!竟然能跟巍君打成平手。
以往,李越与敌军首领时,他们都会兴奋地摇旗呐喊“王爷无敌”。因为,他们的王爷是真的无敌,以至于后来任何敌人与他们北境军对战时,都没有将领敢出来叫阵。
如今,无敌的王爷,变成了无敌的王妃,但却是一样的令人热血沸腾,心神振奋!
“巍国狗贼们,你们继续叫啊,继续跳啊,你们五大三粗的国君,居然连咱们王妃都打不过!我说啊,他那一身的大肌肉,都是棉花塞出来的吧?”
高兴之余,将士们还不忘朝着对面做鬼脸、吐唾沫。
巍国将士们则是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妞儿,竟然能够接住国君一锤?
这怎么可能!
整个巍国军中,能接住国君一锤的人,十个也不到!
再仔细看看那妞儿的姿势,似乎她还接得挺轻松?
这更不可能的!
“不是都说大盛女子温柔似水,娇娇弱弱吗?这个北川王妃怎么回事儿?不但比咱们巍国的女人剽悍,居然比咱们巍国的男人还要剽悍?”
“国君不会放水了吧?”
“难道是见色起意,不忍心对美人儿下狠手了?”
他们这般自我安慰着,下一瞬就看到,美人儿扬起她手中的剑,身轻如燕地自马背上高高跃起,做了个假动作后,迅速一剑递向国君的胸口!
拓跋鸿反应倒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