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大亮了。
号角声响起。
巍军又来了。
程让用清水洗了把脸,草草咽了两口粥,便将司命剑背在背上,抬腿跨上一匹高头大马。
“我先去会会那拓跋鸿,到时看我指示,再按照昨日布的阵法出兵。”
“好!”姬达点头。
今天,巍国的军队依旧是浩浩荡荡,他们连胜数场,将士的士气都甚是高昂。
但北境军的士气,竟出奇地比他们的还要高涨!
显然,换帅,对于憋屈了这么久的北境军而言,比连胜还要更鼓舞士气!
两军对阵,首先看的就是士气,本来巍军还觉得自己挺牛逼,还想着要再打一场大胜仗,却不想,今儿的北境军竟好像换了一波人般,一个个跟狼似的扯着脖子嚎叫。
“干翻巍国老狗!干翻巍国老狗!”
“干得他老母掉眼泪,干得他媳妇守寡哭!”
“**都没长毛的巍国小子,刚学会走路就敢上战场,等着你大盛爷爷打得你们哭爹喊娘吧!”
北境军的将士们都是长年在沙场摸爬滚打的,不但仗打得好,粗口更是喊得溜。
但北境军中,最强势的粗口输出营,却要数狂刀营。
狂刀营的汉子都是一身的匪气,骂起人来那叫一个唾沫横飞,口不留情。
“巍国小儿,看爷爷我屮艸芔茻你老母!”
因为大盛富强,巍国的士兵们都是略学过大盛话的,从不曾领略过这来自中原的脏话,一时间都被骂懵了,有些士兵操着女真话破口大骂,奈何北境军都听不懂啊。
狂刀营的汉子继续骂:“呱呱唧唧话都说不明白,还敢腆着*脸活!”
两军对骂,最惨的是这方能听懂另一方的话,另一方却听不懂这方的话了。巍国的将士们只能承受北境军的单向疯狂输出,一个个气得脸色发红,恨不得当下就冲过去提枪乱刺!
拓跋鸿环视了一眼周围激愤的士兵们,意识到这并不是好事。人一旦被激怒,判断力就会下降。
他策着马,缓缓地自甲兵林列间走出,可刚走出来,一支长箭便破空而来,直奔他的面门!
拓跋鸿身子一侧,那箭自他的长辫间擦过,射向了远方。
程让放下手中弓箭,耸了耸肩:“我就试试看。”
拓跋鸿那张严肃的脸绷不住了,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对面的姑娘一身黑衣,眉目未画却明艳非常。
整个人爽利又美丽,野生又灵气。一如既往的,让他神往不已。
“小野猫,还是这么牙尖嘴利。”
这句话说得极为暧昧,巍国的士兵们睁大了眼睛,心道,还是国君厉害啊,一出口,就用言语把对方的主帅给玷污得透透的了!
哈哈哈,这下北境军真是丢了大脸!
他们得意地纷纷吹起了口哨,调戏的目光更聚集到程让身上,如同逛窑子的淫贼一般,似乎要把她身上的衣服都看穿。
北境军中的将士们则被拓跋鸿这句话气得半死!
这巍国狗贼,竟然敢打他们王妃的主意!真是龌龊至极!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胆!我们王妃岂是你能意淫的!”北风气呼呼地瞪着个眼,就要驱马去与拓跋鸿打上一场!
程让却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
然后她笑了。
“巍君呀巍君,你是有多缺女人?”
“你是从小到大都没沾过荤,才会对别人的媳妇这么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