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方言俚语骂成一片。谭兴德大感头痛,山上‘禄堂’的人不在少数,剩下便是扫地,做饭,管库房,搬运东西等人,他们均有才能俱都是实干之人,但也局限于本职工作,包括‘禄堂’的人在内,不是不会武功便是未与人动过手的菜鸟,要他们像士兵一样打仗调动起来可就费劲多了,不但远远比不上‘玄衣卫’的人,比起其他堂惯走江湖的兄弟来也颇有不及,空有一腔热血若是缺乏战略战术以及合理的调度其结果不会比京城之战好多少。
熊单迟见众人吵闹,出声道:“各位勿急,如何抗敌我们且听谭掌门有何安排。”‘玄衣卫’一向负责总舵的守卫,熊单迟如此一说众人霎时安静了下来。谭兴德这才开始做部署安排,方才愤愤不平的那几位,胡勇,厨子张大海和赵锋自告奉勇要协助‘玄衣卫’操作‘排弩’,谭兴德自然应允,当即又挑选了一些身强力壮胆子大一些的以作补充,‘排弩’庞大笨重,弦亦极硬,需要好几个人合力才能拉得动,这就费去了半数人员。
人员挑选完毕,谭兴德又将剩下的人分为三组,第一组由女子组成,负责配合众人给‘排弩’装填箭枝,第三组多数由先前搬石头和安置机关的人组成,由谭普年带领,负责触发机关,推动滚石,剩下的郎中和胆子小,身子弱的作为第二组则负责救助伤者、搬运填充箭枝武器和其他所需之物,搬运东西这种体力活本来该是男子去做,但眼下无论是触发机关还是负责操作‘排弩’都是既要体力又要与敌人对战的危险活,这搬运填补武器所需和救助伤者的活计已算是美差了,好在箭枝武器早在白天时便已置备了许多,未必能用得完,就连为了对付‘风火门’火攻的沙土也准备了不少麻袋,所以谭兴德的安排主要是要他们救助伤者再者便是有备无患,省得有突发状况来不及安排。
片刻之间人手安排妥当,除了几个身受重伤在总舵养伤的和几个染了重病的帮众,但凡‘扬刀盟’的人除了梁榭谭兴德都一一做了安排,就连自己的家小也都使之协助张大海等装填箭枝。任嘉娴虽身子已无大碍,但终究病未痊愈,她未自告奉勇谭兴德也不好给她安排活干。任骁作为山上留守为数不多的青壮年男人谭兴德本欲将其编入老父谭普年麾下,可眼瞅着这家伙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你说一句他有十句反驳,还没等谭兴德怎样安排,他便抛出‘打不赢就投降,反正山上的东西又不是自己的这样的理论’,吓得谭兴德赶忙岔开话题,转而叫任骁照顾他的姐姐去了。
这家伙不知是脑残还是认定了投降就能活命这一高招抑或是认为他是官家子弟对方不敢拿他怎样,说话毫无顾忌,谭兴德心知再让这家伙逮着说话的机会非煽动军心使己方未战先败不可,若真的人心涣散也只有斩了这小子才能立威了,那可不是他想要的。
分工明确,熊单迟当即叫来手下的‘玄衣卫’传授众人‘排弩’如何瞄准发射如何装填箭枝等事,谭普年更无多话,取了一根棍子领着众人自去守在山侧。熊单迟又叫山上的郎中多多配制解毒汤汁,以应对‘显威帮’的毒粉、毒水。
众人自顾去忙,熊单迟道:“谭掌门,天色对我们越来越不利,敌方逐渐转暗,我方逐渐转明,以明视暗如何取准可有办法?”
谭兴德道:“熊执事应该早有良策,我便不赘言了。”
熊单迟道:“没有什么良策,笨办法倒是有一个,在下抛砖引玉,谭掌门若是有更好的办法便将我的法子替下吧。”
谭兴德道:“熊执事请说。”
熊单迟道:“以明视暗我方吃亏不小,若将敌人由暗转明弩箭取准也便容易一些,山上别的不多,干柴倒是不少,使之缠上棉花,浸了油做成火把倒也用不了多少时间。若是在山路上每隔十步便安插上几只火把,必使敌方无所遁形,及至我方‘三弦破云弩’射程之内便增加火把数量,有‘三弦破云弩’为助敌方若要打灭火把也需付出相当代价。”
谭兴德道:“这确实是个办法,离的越近火把越多,我方取准越容易一些,防守之力也越强。火把虽不及月光普照大地,但只要能及早看到敌人的位置对我们便是助力,待捱到天亮形势更有利于我们。”
熊单迟道:“趁暗攻打优势不再恐怕他们要提前进攻。”
谭兴德道:“那更好,提前开战有月光照耀对我们并无不利,若是他们围而不攻,便成了时时可以进攻的局面,我们不敢懈怠防守,时间一长势必疲累,如此一来反倒是他们占据了主动。”
熊单迟道:“我们有我们的顾虑他们同样有他们的担忧,我们怕他们围而不攻,他们怕我们援兵赶至,此时‘扬刀盟’九成战力在外他们占尽优势胜算极高若是拖战反易招致变数,若因此失了机会以左七指的决绝霍无央的奸猾狠辣他们这些堂主绝没有好果子吃,所以今夜他们必会攻山。”
“嗯。”谭兴德点了点头,拖战对他们不利,对敌人更加不利。
两人略一合计,觉得暂无更好的办法,便召集第二组的人制作火把,这火把极为简陋,只需片刻一人便能制作十多把,人多好办事,仅仅一刻时间地下已密密麻麻摆满了数百支火把,熊单迟仍怕不够,令众人继续赶制,棉花不够便将被子拆了撕下布条棉花制成火把,山上有的是干柴,食用之油本就不少前段时间又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