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筹备,一只鸽子扑棱棱飞入总舵院中,熊单迟取过竹筒内的纸条,只见上边写着‘先前信鸽可能遭截,总舵不日或有敌至,早作筹备。’,熊单迟将纸条递给谭兴德,谭兴德看罢,二人对视一眼,均自暗呼侥幸,此时之局已是九死一生,若是先前偷懒半日,今日之局恐怕便是连这一分的生机也要失却。
谭兴德将纸条收起,尚未说话,厅门一开,老鹰、胤苍狼和战狼三人走了进来。
“怎样了?山下敌人可有异动?”谭兴德问道,在山上这些人当中老鹰的轻功算是最好的,所以料敌之时他离敌人算是最近的,得到的消息也是准及时准确的,若换作别人即使得到消息也未必能跑得回来。
“还能怎样?半死不活,既不打也不撤,他奶奶的,打个架磨磨蹭蹭,一千几百号人打几十个人还算计个屁,赶紧打赶紧死,早死早投胎。”老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顺手抄起桌上的酒仰脖子喝了两口。
谭兴德不禁失笑道:“老鹰还是这么没耐性。”
老鹰道:“耐心有个屁用,上次刺杀武阉够耐心了,结果还不是一样?打得过就是打得过,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动脑子要是管用谁还练武功?”
这回熊单迟也不由得笑了笑,胤苍狼道:“敌方势大,从堂主到帮众个个强悍,这一仗确实不好打。”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熊单迟说声请进,门口一暗,一名女子缓步入厅,正是柳十一。
谭兴德愕然道:“柳姑娘有事么?”
柳十一道:“谭掌门的照顾十一心领了,山上会武功的人不多,多一个人便多一分胜算,装填箭枝的活还是换别人去吧。”
谭兴德略一犹豫便点头答应,老鹰一拍桌子大笑道:“妹子真是豪气,我老鹰佩服,来,这杯酒我敬你。”老鹰说着端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柳十一也不做作,接过饮尽。
“爽快!”老鹰又大笑两声道:“妹子放心,你喝了我老鹰的酒,谁敢动你我老鹰第一个跟他拼命。”
柳十一笑道:“多谢大哥。”这一幕看的谭兴德大摇其头,前段时间王五打算给梁榭保媒之时这老鹰还对柳十一一百二十个看不起,这才几天就变成妹子长妹子短了。
老鹰伸手揽过柳十一哈哈大笑,谭兴德见这家伙越发放肆忙使了个眼色,老鹰一愣赶忙放开,干笑了两声又去倒了酒与胤
苍狼、战狼三人喝了起来。
老鹰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谭兴德却甚是过意不去,‘扬刀盟’今日之祸若说与他们全无关系显然是不要脸的说法,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打赢这场仗。可这场仗怎样才能打得赢,莫说人数不占优,己方更乏一流高手,对方五个堂主个个都是成名已久武功想必不差,己方只有自己和熊单迟或许能抵挡得住,老鹰和胤苍狼名气虽然不小,可年轻时候闯下的名头这些年也没再进步,实力比自己毕竟差了一截,自己都没把握的事他们如何能做到?再加上先前的宫刑,虽说现今已然恢复,也不过是伤势恢复而已,这元气怎么说也是有所亏损的,现在若要在高手上抵住对手也惟有指望李智杰能将孙铭请来,有这老头坐镇起码在高手层面上不弱于人,更有一层,作为‘扬刀盟’盟主的师父,他对士气的振奋不是现今山上的其他人能比得了的。
“师父。”门外传来李智杰的声音。
“进来吧。”谭兴德应了一声,李智杰走进大厅。
“孙老不愿意?”谭兴德见李智杰孤身一人,料想游说未成。
“嗯,他劝我们投降。”谭兴德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老鹰听得他们师徒二人说话,暴跳起来,怒道:“老谭,你们去请姓孙的帮忙?要不是他,我和老狼怎会落到武阉手里?‘半步堂’那些兄弟又怎会惨死?以前的仇你都忘了?”
谭兴德没好气地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老鹰正待说势不两立如何如何,回头一看熊单迟还在,孙铭毕竟是邵鸣谦的师父,邵鸣谦收容了他们,杀人家师父也不像话,于是改口道:“这个王八蛋,在京城的时候梁兄弟落入武阉的手里他都没有救人,这种人连徒弟都不认会帮我们?”虽未提杀了孙铭的话,但说话间却丝毫不给邵鸣谦这个盟主面子。
谭兴德苦笑一声道:“原本希望他念着邵盟主和梁执事这两个徒弟的份上施以援手,想不到他竟如此绝情。也是,立场不同,实不该指望他帮忙。”
“咦?梁兄弟哪去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露面?”谭兴德这一说老鹰立时想起了梁榭。
“梁执事应该还在后山练功。”
“我去找他。”老鹰放下酒壶道。
“算了,别去打扰他了,敌人若能攻上山来多他一个也没什么大用,反多累一人送命,我们所依赖的还是守山的器械。”
老鹰不言,他不得不承认他们当中任何一人也无法抵挡‘三弦破云弩’的威力。
等,等待,敌人未动,‘扬刀盟’的人也不动。众人各就其位,等待着一触即发的战斗,虽是乌合之众然几乎每个人不曾畏惧,厨子更是视死如归只待对方一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