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指着门外:“都给我走,以后谁敢再打我家不争的主意,我就跟他拼命。”
那个年轻人带头跑了出去,他上身的防寒服破破烂烂但很干净,下面的牛仔裤接近完好,脚上的棉鞋是卫不争从图画书上看到过的,一百多年华厦国北方传统样式的老布鞋。
卫不争扶着卫爷爷,跟着一群人出来,那个年轻人走到院子里,转身后退着看卫家的北屋:“末世是检验建筑原材料的唯一标准,我特么真想穿越回去,把股票全部套现,把我们家的房子再盖一次。”
卫不争觉得这人有病。
走到院子正中间,看到端着绿豆在二门墙边淘水的李青鸢,一个刚才没来得及说上话的老者愤愤不平地说:“哼,一个村子的人不帮,倒是养活这么些外来人。”
“我乐意。”卫不争看都不看他,不咸不淡地说。
李庆福忽然像中了彩票似的转身,兴奋地指着西厢房南屋对一群人说:“粮食,你们忘了朱凤枝跟卫明磊说的粮食?就在这屋。哼哼,水是他自个儿弄出来的,他不拿出来可以,粮食可是高永光抢来的,抢来的东西犯法,得充公。”
卫不争看垃圾一般看着他:“高永光和朱凤枝、卫明磊霸占我家两个月,把我爷爷奶奶赶出去,差点冻死在外面,那几包粮食是他们的房租和赔偿。”
李庆福差点蹦起来:“不是几包,卫明磊说得清清楚楚,这个屋和地窖塞得满满当当,厨房还摞了好几麻袋。”
“放他妈的狗屁。”卫爷爷气得大骂。
卫不争拦着卫爷爷,含笑看着李庆福:“朱凤枝和卫明磊说的?要不要把他们找来对质?”
李庆福这回真的蹦了起来:“几万斤粮食,你想自个儿贪了?”
卫不争看向顾有信和顾同仁:“如果朱凤枝和卫明磊说的话你们也信,那我就没办法了。”
顾有信看了看顾同仁,有点犹豫:“朱凤枝那家人说话水分大,几万斤我觉得不可能,可是,高永光是异能者,他要养活那么多人,几千斤应该会有吧?”
卫不争伸手请他们去前院:“对,几千斤,都在地窖里,和我们家自己的粮食在一起,你们想看的话随便,拿走不可能,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他们的房租和赔偿。”
李庆福大叫:“不可能只有几千斤,朱凤枝、卫明磊、卫冠磊和他媳妇说的清清楚楚,哪个地方多少麻袋他们都记着呢,我算了一下,两万多,快三万斤。
怪不得卫青云连大门都不想让咱们进,他肯定把粮食给藏起来了,不会藏在地窖,肯定在他住的屋里。”
卫不争盯着李庆福:“你想搜我们家?”
李庆福说:“抢来的东西犯法,有人证物证,搜你们怎么了?”
卫不争说:“搜可以,如果搜不出三万斤粮食呢?”
李庆福大叫:“肯定能。”
卫不争双手插兜,眯眼看着他,不说话。
李庆福唱独角戏:“那谁,去把朱凤枝跟卫明磊和卫冠磊两口子叫来,让村里没事的人都来看着……”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闻声就跑了出去,顾同仁在后面喊,他跟没听见一样,看来是早有准备。
卫爷爷想冲过去抽李庆福,被卫不争抱住了肩膀。
那个年轻人耸肩:“操,末世了,跟人说抢粮食犯法,自个儿却要搜别人的家,呵呵……”
顾有信厌烦地看着李庆福说:“你闭嘴别乱说,抢粮食犯法,搜别人家也犯法。”
他转向卫爷爷和卫不争,口气多少缓和了些:“现在村里人都难,高永光霸占你们家,赔你们房租也应该,不过,要是他留下的粮食多,你们还是拿出来一点吧,帮帮那些没有粮食的人,也算是给下一辈子积德。”
卫不争看着李庆福说:“如果拿出来是给朱凤枝家和这种人,我觉得那不是积德,是作孽。”
那年轻人笑嘻嘻地说:“兄弟,你看着文质彬彬,嘴巴怎么这么厉害?”
顾有信对着年轻人吼:“你给我滚回家去。”
年轻人耸肩:“实话都不让说了,这世道。”
朱凤枝一家来得飞快,估计就在外面等着呢。
卫冠磊一进大门就指着西厢房南屋大叫:“那个屋,麻袋一下摞到房顶,全都是粮食;地窖也塞满了,我和我哥就是负责看粮食的……”
他又指着厨房和其他房间,挨着说哪里放了几个麻袋,特别详细,听起来可信度特别高。
真真假假掺着来,还有细节来佐证,这是个说谎的高手。
卫不争心里多了一层防备,脸上却不显,等他说完才开口:“卫冠磊,只有你们一家人和高永光一起在我们家住过,你们一家四口信誓旦旦,我们家百口莫辩,现在也没有警察办案,我们说话做事只能各凭良心。
我没办法证明我们家没有过几万斤粮食,所以,我选择让神灵证明我的清白。”
他看着顾有信和顾同仁:“你们如果有科学的方法证明我们两个谁真谁假,现在说出来,如果没有,我不想背这个会招来杀身之祸的黑锅。
我选择用古老的方式证明自己。
抬头三尺有神明,如果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