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事,便怪了,无端冒出个神算子,无端算出了良配,无端容相老爷抽了风。
有人感叹:“这风清没一天安生,尤其是右相容府,真不知道出了什么孽障。”
可不是出了个孽障,唯恐天下不乱呢。
还有人揣测:“相爷指不定是收了国舅爷什么好处,所以啊,才买女求荣。”
显然,瞎子都看得出来,这中间有鬼。相府啊,就是一潭死水,右相老爷又干净得到哪去?
男人扼腕了:“我看也是,只是可惜了这年轻貌美的八小姐,嫁了个太监,得守一辈子活寡。”
“诶,不知道这八小姐会不会寻死觅活?”
这话,倒还说准了。这会儿,相府可不是翻了天了。
美人苑里,十三抱怨连连:“小姐,小八又寻死觅活了。”
美人苑里,十三抱怨连连:“小姐,小八又寻死觅活了,这都是今个儿第四次了。”
国舅府的聘礼才下了才不到两天,容家八小姐寻死便不下于十次,各种法子,各种死法,到现在,还闹腾着呢。
容浅念窝在软榻里,懒得动弹:“这回又是用的什么法子?”
十三面不改色:“割腕。”
容浅念哧了一声:“没新意。”翻了个身,抬抬手,懒洋洋地吩咐,“差人送瓶雨露膏过去,保管她不出三天就活蹦乱跳。”
雨露膏?那是什么,千金难买的好东西啊,十三肉疼了,很是不满:“这要活蹦乱跳了,又有力气寻死觅活了。”
容浅念笑得人面桃花:“容府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就让她好好蹦跶蹦跶,我倒想看看,她还能想出什么寻死的法子来。”
瞅瞅,这幸灾乐祸的劲头。这妖孽,最喜欢看人蹦跶了,更喜欢在人蹦跶的时候戳上几下,这不,元帅大人满地蹦跶耍着玩,容浅念一手指过去,戳翻了它的肚子,元帅大人正撒泼哀嚎呢。
十三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小姐,万一真死了怎么办?”
容浅念继续戳元帅大人的肚子,玩得不亦乐乎,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边笑边说:“放心,死不了,容老头舍不得小八死,那可是他的命,她非嫁不可。”
十三一知半解:“小姐怎么就知道小八非嫁不可?”
那边元帅大人怒了,腿丫子一撒,猫都耸起来,真真是怒发冲冠啊。
容浅念眯着眼笑,一脚过去,将元帅大人踢翻了,倒在软榻上笑得四仰八叉,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因为本小姐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卜了一卦,此乃良配,天定姻缘。”
那一人一狗,什么恶趣味,十三眼不见为净,暗自腹诽:什么夜观天象?狗屁不通!贴了两道八字胡就成神棍了?也就国舅那个蠢蛋相信出门能遇神算子。
话说,国舅爷重金请来的神算子,不就是容妖孽吗?坑了银子不说,还把小八推进了火坑,哪里还找得到这样无耻的人。
“国舅老爷急火攻心、病急乱投医自然好糊弄。”十三纳闷了,“不过小姐,你是怎么让容老头那只狐狸乖乖听话的?那老头,平日就喜欢假仁假义,腆着一张老脸装伪善,生怕帝京的百姓们不知道他是善人似的,隔三差五就发粥派馒头,他怎么舍得撕破了他容大善人的嘴脸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十三揣测,“是不是小姐你抓到容老头什么把柄了?不然,除非天上下红雨,不然,容老头一定是作死的。”
这一串话下来都不带喘气的,骂人不带一个脏字,那叫一个妙语连珠。
容浅念一把推开元帅大人,跳下软榻,对着十三作五体投地状:“哇,十三啊,你好生毒舌啊。”
十三作娇羞状:“奴婢这是得了小姐的真传。”
容浅念点点头,很是受用:“孺子可教也。”
十三眼角直抽:“小姐,你到底搞了什么鬼?”她敢笃定,一定是她家妖孽使了坏。
容浅念伸了个懒腰,不咸不淡的语气:“我给国舅爷送了份聘礼。”
果然,妖孽是下了连环套。
十三兴奋了:“什么聘礼?”
容浅念笑得意味深长。
什么样的聘礼能让右相大人乖乖就范,舍得把女儿样火坑推?越想,十三越沸腾,兴奋极了:“小姐快说快说,到底是什么聘礼?”
眼角一挑,容妖孽笑得比春光还明媚:“自然是让容老头乖乖就范的好东西。”眨眨眼,看十三,“你说是命重要,还是女儿重要?”
十三恍然大悟:“哦,卖女求荣啊。”
想必,容妖孽是捏住容老头的死罪了,这么一丢出去,容老头还不乖乖就范。
诶,妖孽一出,谁与争锋。
那边,容浅念又逗起了狗儿,手脚并用地又是踢又是戳,元帅大人满地打滚,容浅念边笑边念叨:“不知道小八出嫁文家那婆娘给多少嫁妆,我那十三万,也该一并算了。”
十三无语凝噎,整了这么一出,竟然是为了银子,要是容老头知道非得吐出一口血来,小八怕是直接就抹脖子了。
诶,宁得罪天下人,也莫得罪容九妖孽,不然,会像容小八一样,求死都不能。
这时,十二进来:“小姐,八小姐正在绝食。”
擦,又开始寻死觅活了,真是一刻也不闲着。
容浅念兴致缺缺,叹气:“诶,还是这么没新意,一哭二闹三上吊,女人就是麻烦。”
麻烦?貌似您老人家玩得乐呵着吧?十三付腹诽,鄙视,另外替小八捏上一把同情泪。
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