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夙寒给苏羽儿盖上被子,虽然知道她睡觉乖巧,不大乱动,但他还是给她掖紧被角。
做完这些,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床沿,手落在苏羽儿还没恢复血色的小脸上,把垂到她脸上的头拨到旁边。
因为身体虚弱,她不那么容易醒,所以即使他摸她的脸,她也睡的很香。
指腹停在她眉眼,指尖微蜷,好久,皇甫夙寒收回手指,起身离开。
二爷。史博听见声音,转身走过来。
告诉兰美欣,他儿子在我手上。声音凌冷,没有一点温度。
史博低头,是。
找不到人,却也该找一些人的麻烦了。
当然,史博可不认为皇甫夙寒只是简单的找麻烦。
皇甫家。
兰美欣靠在床上,没化妆,没梳洗,头很乱。
不止这点,她两只手臂都缠上了绷带,让她动弹不得。
就连手机响,她就没精力去拿。
给我把手机拿过来!佣人正在小心翼翼的收拾卧室,听见她的声音,赶紧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给她。
兰美欣看着递到面前震动的手机,眼神一厉,怒声,没看见我动不了吗?
佣人吓的手抖,手机摔到兰美欣腿上。
夏天的被子本就薄,手机砸在兰美欣腿上,她瞬间叫出声,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心情本就不好,现在这一下等于是点燃她的怒火,让她彻底爆炸。
太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佣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兰美欣气的想杀人,奈何手动不了,只得用脚,把佣人一脚踢开,滚,给我滚!皇甫家不需要你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
佣人摔在地上,又赶紧爬起来给她磕头,太太,我真不是故意的,放过我吧,求你放过我
哭声,求饶声,像魔音似的在兰美欣耳里回荡。
她腾的下床,脚踢在佣人身上,不走是吧?你不走,不走我踢死你!
一脚又一脚的落在佣人身上,佣人蜷缩成一团,抱着头,不敢再叫。
福伯走进来,看一眼地上已经头破血流的人,对兰美欣说:太太,小心伤口。
小心什么伤口?现在还有人关心我吗?没有!都没有!
一个个的,要么去看皇甫正雄,要么去看小情人,没有一个记得她,她这么多年到底做什么了,要让他们这么对她?
兰美欣越想越气,脚越用力的朝地上的人踢去。
福伯没再劝,就站在旁边无情的看着。
忽的,手机铃声从床上传来。
兰美欣沉浸在自己的暴怒里,没有听见,福伯却是听见了。
他走过去,拿起手机,几秒后,来到兰美欣身前,把电话递给兰美欣,太太,电话。
地上的人已经奄奄一息,兰美欣这才疲惫的收回脚。
福伯立刻扶着她坐到沙上,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兰美欣看向手机,泄过后的她透着一股阴郁,接了。
福伯划过接听键,把手机贴到她耳朵上。
喂。
太太,刚刚得到消息,三少在二爷的手上。
什么!
兰美欣腾然站起,声音因为激动而破了音。
三少,在二爷手上。
手机里的声音重复,兰美欣一把抓过手机,一只手插进头。
璟不是在国工作吗?
怎么会在皇甫夙寒的手上?
怎么会?
兰美欣来回走动,手不断的抓扯头,好像那不是自己的头。
猛然,她对电话里的人大吼,为什么会这样?你告诉我,璟好好的在m国,为什么会在皇甫夙寒的手机,你说啊,说啊!
兰美欣像疯了般大喊。
电话里的人能怎么说?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也说不出。
福伯走过去,拦住兰美欣,太太,身体最重要。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看向兰美欣的手机,同时把手机拿过来。
兰美欣身体一软,坐在地上。
皇甫夙寒,皇甫夙寒
医院里,二十一楼,保镖环伺,除了不相干的人,谁都进不去。
而此刻病房外站着好几个人,皇甫海,皇甫轩烈,皇甫隶汤。
难得三个人站在一起,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但三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度冷凝。
如果不是他们的脸,身形有几分相像,谁也猜不到这会是父子。
皇甫轩烈靠在墙上,单腿曲着,手里拿着打火机玩。
皇甫隶汤站在病房外,身体站的笔直,眼睛看着病房门,没动,也没说话,但仔细看,会现他的眼睛里完全没有病房的影子。
他在想别的。
想另外一个让他不放心的人。
她怎么样,脱离危险了吗?
她那么在乎孩子,孩子还在吗?
咔擦。
病房门开,季伯走出来看着几人,叹了口气说:你们也别站在这了,该忙你们的忙你们的,老爷醒了我给你们打电话。
急救很成功,但皇甫正雄依然没醒。
上了这个年纪,从楼梯上摔下来,那不是说想醒就能醒的。
皇甫海上前一步,爸什么时候醒?
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着急和担心。
季伯摇头,脸上是无力,老爷年纪大了,能抢救过来已经很不容易,要醒的话
他顿了下,说:需要看情况。
没有办法了吗?皇甫隶汤出声。
季伯看向他,只能看情况。
皇甫轩烈走过来,难得的脸上没有那邪肆的笑,意思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