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仓皇着断断续续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听得谢明澜心里只剩下震惊,她想得到季时悦去了哪里,但是她哪里想得到她的胆子竟然有这么大,文帝的心也大,竟然在马车上就将人临幸了。
这事已成定局,季时悦是注定是要入宫的,那婢女把话说完之后,带着一脸期待看着她。
季家虽说也是世家名门,可到底还是比不上安国公府有分量,在他们看来,谢明澜与季时悦之间关系不浅,去求她,她应当是会答应的。
那婢女悬着一颗心等着她的回答,这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开口,那婢女顿时就有些心急了,跪着走过去伸手拉着谢明澜的衣摆,想也不想开口道:“谢姑娘,求求你,救救我们姑娘吧,只要姑娘去陛下的跟前说上一句就可以了。”
听到这儿,安国公哪里还听不出,季家这是要用他的女儿去换季时悦出来,而且也不知道这话季家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若是叫他知道了,定是要扒了那人的皮不可。
那婢女不知她这话已是惹了安国公的不快,心里还在期待着谢明澜的回答,只要谢明澜肯帮忙……
“滚!回去告诉你家老爷,这忙,我安国公府不帮。”安国公想到这里,心里的这口气就咽不下去,凭什么他的女儿自己造的罪要谢明澜去平?
那婢女本想再开口说两句,但见她不知何时触怒了安国公,被他这么一吼,那余下的话自是再说不出来,她有些不甘心的垂下了头,低声道:“谢姑娘,奴婢还会再来的。”
她说完这话,起身就离开了,安国公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忍不住说道:“真把自己当什么了。”
蒋氏也觉得季家的这个要求过分了,她回头看了谢明澜,轻声安抚道:“以后少和他们家来往,这样的人不值得深交。”
对于季时悦,她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既然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不管前方是平坦大道还是荆棘满布,是哭是笑,是生是死都和她没有关系。
“我知道了,母亲。”那婢女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谢明澜静静看着那空空的石板路,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江淮凝便来了安国公府找谢明澜,也不是她非要这么早的就来打扰,实在是受不了季家的骚扰,想着来这儿避一避。
袖琴将茶端到江淮凝跟前时,她等不及的端过来就喝了一口,也不管那茶还烫着。
喝完之后,便对谢明澜大吐苦水:“那季家的人就跟疯了一样,从回府开始,他们就不断的来人骚扰,明澜,你说,这明明是她自己做的事,为什么偏偏弄的像是被我们害的一样?难道她主动献身帝王这主意也是我们给出的?”
她说完这些,还觉得不够,沉默了一会儿,捋了捋事儿,又开口说道:“你昨儿是没见到那人说话的态度,一副‘你若肯帮忙,我们便既往不咎’的样子,真是看他那模样,若不是家中父母在,我真想打上去了,真当我们江家没人了不是?诶,明澜,那季家的人来找你了没有?要我说,不要客气,直接轰出去就好了。”
她现在都有些后悔在这事上插上一脚,非但没弄好,反倒是给自己沾了一身腥,那季家的人现在就跟条疯狗似的,逮着谁就死咬着不放。
谢明澜拨弄着碗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知在想什么,袖琴这会儿进来,恰好听到了她这话,下意识的往谢明澜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便忍不住和江淮凝说道:“可不,昨儿人就找来了,说的可惹人怜惜了,若是不知道这事的,说不定这个忙就帮了呢。”
江淮凝听了她的话,目光落在对面的谢明澜身上,目光中透着一丝好奇,她趴在桌子上,开口问道:“诶,明澜,你和我说说,这来找你的人,是男还是女,是高还是矮,是胖还是瘦,最主要是,他这说话的态度如何?”
谢明澜这会儿才算是反应过来,刚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忽然见一个人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看见谢明澜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了上,气儿都还没喘匀来就听见她说道:“姑娘,季家的人又来了。”
她这会儿记起来,昨天那婢女离开时曾说过她还回来,原以为她不过是说说而已,毕竟安国公都已经开口将她给赶出去了,但是没想到……
“人进来了?”谢明澜看了那人一眼,狐疑道,那人听了她的话,摇了摇头,说道:“老爷不让,所以,没有进来,不过,他们在门外闹起来了,说是一定要姑娘给他们一个答复。”
那人说话中带着一丝的不安,说要之后还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江淮凝听到她说他们在门外闹,顿时睁大了眼睛。
这季家在宴城中好歹也是有名有望的大族,在人门前闹,这是连脸面也不要了吗?再者说,这是季时悦自己做下的事,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倒像是她们挖了个坑,叫她往里跳一样。
“这季家这般不将帝王放在眼里,迟早会出事,也不想想季时悦到时在宫里会过着怎样的日子,说是爱女,其实我看,他们更爱的是自己的面子。”谢明澜笑着摇了摇头,先前季夫人那当着众人的面指着陈妃娘娘就是一顿骂,已经算是下了帝王面子,这次又来,且还闹的这般大。
“你就这样放任他们吗?这样下去闹的满城风雨,他们是豁出去了,可是你呢?”江淮凝有些看不下去了,起身就要出去和他们理论。
谢明澜伸手一把将她拉住,想了想,随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