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今晚这么对王妃,是不是有点过了?”
回含香殿的路上,梨子跟在她身后道。
君悦边走着,左手边放在腰间佩挂的宫绦上。道:“你以为她是个可怜的女人?”
梨子没有回答,但心里觉得王妃的确有点可怜。
君悦嘲讽一笑,黑夜中没人看见。“她今晚,有一半或许是真情流露,有一半却是演的。”
“演的?”梨子大惊。
“房绮文出身名门,从小接受礼仪教化。像今晚这种失态的事情,可不是她这个贵女做得出来的。”
“倒也是。”
“她应该是对我有所怀疑了。”最近吕济生和她走得很近,估计还在查她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说的怀疑,梨子自然想到了她的性别上去。“那今晚还真是险啊!幸亏没被她得逞。”
君悦案子摇头,并没有那么乐观。
女人心细如发,她既然能注意到她随身携带的宫绦,就能发现到其它的细节。
发现自己露出破绽,往往要比别人发现破绽,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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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含香殿,再坐了会,房氐来了。来汇报查姚千逊一案的进展。
“那把剑,只是普通的一把长剑,市面上随便一个打铁的铺子都能买到。属下一一查访过,的确有一家铁铺丢失了一那样的剑,说是有天晚上被偷走了。偷者是谁,就不知道了。”
这么说,线索又断了。
这个凶手,还真是心思缜密,滴水不漏。
“继续留意着赋城的动向吧!对了,公孙倩不是早就离开忻城了吗?最近怎么都没动静啊!”
房氐道:“她就住在城外的一个草屋里,每天都进城踩点。少主不经常出宫,出宫身边也都带着年侍卫,所以不好下手。她最近一直盘桓在王府附近,估计是想一举杀了王德柏。”
“倒也长了教训,做事没那么冲动了。”君悦吩咐道,“把她保护好,别让其他人发现了去。她还没到出现的时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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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兰殿中,灵儿伺候着主子宽衣,准备上床休息。
房绮文看着她为自己系带子的腰,突然的想起了什么。
“灵儿,你转过身去。”
灵儿听到主子没来由的这么一句,很是疑惑。“王妃,你干嘛?”
房绮文不理她,自己动手将她的身体强转过去。“站好了。”
然后,同刚才抱君悦一般,张开手臂抱上了灵儿。
前面的灵儿吓得跟君悦同一个反映,背脊僵硬,不知所措。灵儿两只手抬起放在胸口,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王...王妃...”你干嘛啊?我可不能替代王爷啊!
“就是这个感觉。”房绮文自顾说道。眼里的疑惑更大。
灵儿的背脊更僵,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出不来下不去,瞳孔瞠得更圆。
男人和女人,感觉怎么能是一样的呢?
好不容易房绮文放开了她的腰,灵儿立马激灵的跳开,长舒了喉咙里的那口硬气。双臂交叉护在胸前,防卫似的看着自家主子弯着两条手臂围成个圆圈,一脸疑惑的琢磨着什么。
那应该是她腰尺寸。
“是不是小了点?”房绮文喃喃。
灵儿一口气还没舒完,又被她家主子这句话给气得胸口一堵。
什么叫小了点,难道主子希望她腰变肥变宽?
“王妃,你干什么呢?”
房绮文回过神来,放下手,哦了声。“没什么。”
她刚才抱君悦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后来被他冷漠无情的话给吼得就忘了,知道刚才灵儿给她系带子她才记起。
男人就算长得再柔美再酷似女人,骨架也总比女人的宽吧!可是君悦,身高就不说了,这腰就像个女人一样的细。还有抓她的一双手,几乎和她的一样大。
还有她身上传来的幽香,那不是熏衣的香气,也不是身上佩戴香料的香气,是体内散发出来的女人体香。要不是她脖子上的喉结,她都以为他就是个女人。
男生女像,体质特征这么像女人吗?
她看向灵儿,见她警惕的护着胸口,不禁皱眉。“你干什么?”
灵儿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没干嘛!”
“没干嘛你挡着胸口干嘛?”
灵儿悻悻的放下手,挠着后脑勺尴尬的左看右看。你说我干嘛?
左看右看,又看到了自家主子...定定的盯着她的...胸...看。
她条件反射的又抬手交叉护在自己的胸前,嘴巴哆嗦着都想哭了。王妃今天到底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吗,不是抱着她,就是盯着她的胸看。
这个样子,让人看着心里发毛。
“王...王妃,你先...先睡吧!奴婢去外面守...守着。”灵儿哆哆嗦嗦的边说边后退,说完也不等主子发话,逃也似的出了里间,到廊下时拍拍胸口急喘了好几口气。
房绮文见她落荒而逃的样子,一脸莫名其妙。
她看向自己的胸口,挂着两团子肉,摸上去软软的,像两个大包子。
她想着,那人的胸口摸上去,不会也是这种感觉吧!
想完又被自己恶心了一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龌龊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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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早上,天亮得很早。
齐帝由宫人伺候着洗漱宽衣,穿上象征他身份的龙袍和皇冕,端坐在首位上,手臂往侧伸出搭在桌面上。右侧前方,有个身着太医服饰的男人正跪着,细心的为他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