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王宫的整体建筑南北结合,前庭建筑多是庄重殿宇,彰显威严大气。后庭多是南方的小巧庭院,精致玲珑。
君悦充当导游,为他们一一介绍各景点的独特,各建筑的特点,包括当初建时花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等等。
这些可都是前几天晚上恶补的,花了她不少精力来背呢!
浩浩荡荡一众人,有人游得心旷神怡,有人无所谓,有人却想骂娘。
君悦选的地方,走的路,大多是偏僻的无人居住的地方,杂草丛生不说,有些路因为久没人走过而长了青苔,被两边的杂草一覆盖,根本就看不清。
“吓……”
这不,刚才叫嚣着下棋的啟囸脚下一个打滑,差点摔倒。
幸好旁边的权懿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不然这回可就示范了个乌龟趴了。
啟囸一脸阴沉的甩开权懿的手臂,怒道:“姓君的,你带的这是什么路,这到底是鄞王宫还是犄角旮旯?”
君悦无辜的眨眨眼睛,“这当然是鄞王宫啊!所有人都知道的。”
“你……”好像是这样哦!
啊呸,是什么是。“哼,王宫,依本太子看这里跟荒郊野外差不多。你们姜离这么缺钱吗?连修理花草的钱都没有。”
君悦耸耸肩,老实道:“殿下这可说对了,姜离还真的没钱。呵呵,我们家就这情况,太子殿下将就将就哈。”
钱都运去恒阳了。
身后三大世族,脸色有些难看。
连城视线看向别处,好似没听到他们的对话。
姬墨衔手执折扇,一左一右的摆晃,指着入目所及的满地杂草道:“听闻鄞王宫精美绝伦,亭台轩榭,小桥流水,其内奇珍异宝更是数不胜数,为何竟落败至此。”
他们刚才经过的地方,亭台楼阁倒是有,但都落满了尘灰;小桥流水也有,但却发出一股恶心臭味。
完全和传说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君悦望着远处轻轻一笑,那笑落在人们的眼里,多了丝嘲讽和无奈。
她道:“这鄞王宫精美绝伦不假。只不过这宫里就住着父王母妃以及家姐而已,人本来就少,很多地方自然就空置。
母妃觉得空置的地方还让人去打扫,那也是浪费精力,所以这些地方也就这么任其荒废。若是哪天有人来住,再找人收拾就是。”
这解释虽然听得合理,但众人看向君悦的眼神中,总多了丝同情。
君世安变卖鄞王留下来的奇珍异宝,以当做送给齐帝的纳贡在天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他宁愿变卖家产也不愿意搜刮百姓,所以姜离的百姓虽然过得穷苦,到底还是存了丝敬意。
放眼天下,能做到这样的又有多少人。
也由此可见,姜离内部的形势复杂。
君世安就是个空壳子,财权军权政权完全控制在三大家族手中。然三大世族每年从各司中挣来的银子,五分之四进了自己的口袋,剩下的五分之一象征性的上交银库。
也就是说,君世安本身只有十几两银子,却每年要给齐帝送去几百万两的贡银,可不就得变卖家产。
若是在太平盛世,以君世安的仁善之心,定是个好皇帝。
只可惜,这是乱世,他连三大世族都对付不了,真不知当初是如何想的,以卵击石的去反抗朝廷。
这个话题有些僵硬,气氛一下子陷入沉闷。
权懿岔开了话题去,道:“姜离王的节俭众所周知,不过作为一邦之主,王宫还是要有王宫的样子。姜离如今不是有了矿山吗,等开采出来,多买几个宫人来休整休整,便是不住人,看着也赏心悦目。”
君悦内心讥讽,终于说到正题了。
她继续带队往前走去,笑道:“本世子可没那福气挣那份钱。”
“这次本将军来,除了祝贺,其实也还想知道,世子会如何使用这矿山?”
君悦不答,转向连城,“这话大将军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信安王。”
矿物历来都是朝廷直接管控的资源,即便矿山是在姜离境内,姜离也没有开采权。郭沙带着两万兵力在吴家村驻守,她敢碰那一块石头试试?
权懿看了连城一眼,“那敢问信安王爷,北齐朝廷将会如何使用这几座矿山?”
连城淡淡道:“这似乎是我朝廷的事,大将军不该过问。”
权懿一噎,他的确是无权过问。
不过在他看来,只怕是连齐帝也拿姜离没办法吧!君悦在矿山里埋了五百斤炸药,他就不信这事事先得了齐帝的允许。
啟囸的嘲讽传来:“世子在矿山里埋了五百斤炸药,说是想炸了矿山,本太子就不信,世子真的会炸了它。这么一大笔财富,世子舍得?”
君悦淡笑,“舍得又如何,舍不得又如何,横竖它也不是我的。以及因为一个祸端而让姜离陷入战火,还不如毁了干净。”
话锋一转,“不过等炸了它之后,太子殿下若有兴趣,可以带人去吴家村找找,兴许还能找到一点粉末渣渣,那也是钱。”
心思被当众说出,啟囸面上不太好看,切了声,傲慢的别过头去。“本太子会差那点钱。”
他发现,好像跟这人斗嘴,他从未占到过便宜。
可恶。
吴蜀大军压姜离边境,南楚只是观望,因而姬墨衔自认在君悦的眼里,还算有点好感。
他收起折扇,轻轻拍打着自己的掌心,笑道:“既然我等几位难得来一趟姜离,不如去吴家村看看,传说中富可敌国的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