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朝,君悦被姜离王叫去了思源殿。
姜离王递给她几分奏折,一份是齐帝送来的。说是方映雪如今正在重病中,恐怕无法于九月初三前到达,婚期只能推迟,待方映雪病好之后再择吉日。
另一份,则是要封君悦为姜离世子。
君悦一怔,抬头看向姜离王,问道:“父王是何时提的请封,为何我不知道。”
姜离王道:“本来就不想让你知道,我怕你事先知道了,又想办法拒绝。”
君悦摇头苦笑,“父王不必这样,我说了我会接下这个位子,便不会再逃。”
“既然如此,我事先有没有告诉你,又有何区别呢!”
君悦想想也是,也就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剩下的,都是蜀国,吴国,楚国送来的国书,这三国会派人于九月初三那日,来参加她的册封礼。
君悦扑哧一笑,“消息传得还挺快的,切,什么参加册封礼,黄鼠狼给鸡拜年。看来,是被我要炸了矿山的举动给吓怕了。”
姜离王看到女儿难得的露出女儿态的娇俏,也不禁跟着一笑。“他们三国要来,恒阳肯定也会派人过来。咱们这赋城,接下来只怕要热闹了。”
君悦无所谓,“不热闹点,我怎么将这四国重新聚在一起,不将他们聚在一起,怎么施行我的计划。”
姜离王宠溺道:“你呀,注意分寸就好,可别玩过火了。”
君悦有模有样的行了个礼,肃声道:“孩儿谨记在心。”
姜离王只是斜了她一眼,并没再说什么。
婚礼办不成,还有册封礼。之前为了她的婚宴布置的东西大多都可以用,只是将细节稍改了就是。
君悦跟礼司交代了一番,拟出详细的章程来。从接待各国使臣,到册封现场,再到使臣离开,事无巨细,半步不得错。
佟王妃和南宫素寰累得脚不沾地,君悦也是忙得午饭都没时间吃。光是礼服,她就已经试了五套。
钱呐!这都是要花钱的呀!
她才刚从斗鸡赛赢回来的二十几万两,这每天的开支就跟流水一样,扎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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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悦这边正在紧张的准备着册封典礼,恒阳那边也在紧张的招兵的招兵,审案的审案。
连昊发动宫变后的十来日,连琋在岑阁老的帮助下,根据连昊和狄隽的口供,查到的此次直接或间接参与宫变的官员,达到数十人。
于是逃的逃,抓的抓,连邻居学生都不放过,一时间人心惶惶。
谋反是死罪,即便是间接地参与,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于是在斩首了连昊和狄隽等一众主犯后,恒阳又迎来了新一轮的血流成河。
死的死,卖的卖,发配的发配。
近几日的恒阳,上空笼罩着一层血腥的阴霾,久久未散。夜里乌鸦的叫声,都比平日的苍凉。就连街上的百姓,也是神色惶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跟谋反扯上了关系。
永昌殿上,齐帝看着连琋呈上来的审查结果,很是满意。
“小五是越来越能干了。这么大的一个案子,这么短的时间就查出结果,揪出了朝廷里的毒瘤,不愧是朕亲封的永宁王。”
连琋谦虚道:“儿臣不敢居功,全仰仗岑阁老和各位大人的协助,儿臣才能这么快的查出真相。”
齐帝的眉头微微一簇,他不太喜连琋太过仰仗岑家。
“房定坤真的没问题?”他问道。
连琋道:“据儿臣所查,没有查到任何证据证明房大人参与此案,更找不到他勾结敌国的任何证据。”
此案虽说是交给连琋主查,但参与审查的还有大理寺和刑部。这两个部门的首领也都是说没有查到任何证据。
如此,房定坤算是清白的了。
齐帝道:“看来是朕冤枉了房爱卿。此案就到此结束,结案吧!朝堂上一下子端掉这么多的人,吏部最近辛苦一点,将补不上的人员名单拟出来。”
吏部尚书恭敬应下。
之后,齐帝又问了连城兵营的情况。
因为东、中、北成军这三个营的将士都被发配去北境修筑长城,是以得重新招兵,练兵,还得调派老将过去训练。
连城一一应答,条理清晰,逻辑明朗,齐帝很是满意。
那一夜他真是怕这个儿子就那么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或者等他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可庆幸,他还是回来了。
并且一击败叛军后,第一时间将兵符归还。他对兵符,从来就没有觊觎过。
他现在看这个四子,越来越满意。
了解了兵营的情况后,便又提到了册封君悦为姜离世子的事。
“据可靠消息传来,当日,楚国的越王,吴国的权懿大将军,蜀国的太子都会亲自到场。咱们朝廷也不能失了礼数,诸位觉得该派谁去比较好?”
这三国派去姜离的人,分量可都不轻啊!太子都亲自前往了。
这君悦面子还真是大,不过一个藩王的小儿子,竟然也能劳动这些万尊之躯去看他一个册封世子礼。
还不是冲着矿山去的。
“父皇。”
连琋道:“虽说君悦只是册封一个世子礼,不值一提。但那日去的不是太子就是王爷,咱们朝廷自然也得派一名有身份的使臣前往。儿臣不才,请缨前往。”
齐帝混沌的双眸微微一眯,这还是儿子第一次向他请求。
小五可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姜离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吗?
“父皇。”
不等他回答,连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