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盈虽然是和他们同坐一桌,却很少说话。
而此时,她状似心不在焉,视线一直注视着门口。君悦微微侧头往门口看去,门口除了她带来的年有为和公孙展带来的几个人,就是两盆山茶。
公孙盈在看谁?
公孙盈似乎感觉到了君悦发现了她的异样,忙收起目光,干硬一笑,道:“二公子,小女敬你一杯。”
君悦执杯,略微点头,接受了她的敬意,饮尽杯中酒。
一杯酒之后,公孙盈道:“二公子,小女有些不胜酒力,想先行回去了。”
说着,起身便要告辞。
君悦不好留人,“姑娘身体不爽,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多谢二公子体谅。”
公孙展忙道:“姐姐,我送你出去吧!”
公孙盈也不推辞,微微整了整衣裳,然后迈步往门口走去。经过门口的几个侍卫前面时,脚步略微顿了顿,然后又恢复正常。
“霓裳。”公孙展向舞台上的女子招了招手。名唤霓裳的女子停止了舞步,缓缓走下来。到两人面前时停下,行了一礼。
“替我好好招待二公子。”公孙展吩咐道。
霓裳盈盈应了声“是。”公孙展便转身,送他姐姐去了,一点也不给君悦拒绝的机会。
君悦觉得好笑,这美人计的套路可使得真是一点也不新鲜。
“姑娘请坐。”君悦示意她在对面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下。
霓裳依令,坐在距离她有一人之隔的地方。举止倒是坦坦荡荡落落大方,完全没有立即贴上来的意思,也没有对她露出什么望穿秋水的眼神来。
“霓裳,这名字倒是好听,像你的舞一样。是谁给你取的?”君悦问道。
霓裳微微颔首,道:“回公子的话,是公子取的。”
“那你以前叫什么?”
霓裳目光一滞,金纱之后传来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早忘了。自从来到这赋城之后,我就叫霓裳。”
想来是触及了人家悲伤的身世,君悦也不好再问。灯光下,美人肌肤细腻,身材修长,指甲纤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优雅。
“公孙展是不是让你来诱惑我?”
君悦突然的直截了当问道。倒把霓裳问得一惊。
霓裳黑亮的眼睛中一抹慌乱划过,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面目不再是刚才的柔和温顺,而是变得冷漠和不堪。
她倒也直截了当道:“是。”
“那你怎么还不开始?”
霓裳不解,“开始什么?”
“开始引诱我啊!”
“我……”霓裳喉头一梗,竟说不出其它来。人家都明白说了知道你在引诱他,你还傻不愣登的表演什么引诱啊!跳梁的小丑。
霓裳有些筹足无措,两个月来的准备就是为了这一刻。结果还不到两盏茶的功夫,人家就拆穿了她的阴谋,功亏一篑。
她猛地一把扯掉脸上的面纱,挫败的连灌了三杯酒,指节紧紧攥着手中的酒杯。
她很清楚,如果引诱不成,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会像其他姐妹一样,被当做礼物送给别人,供人玩弄,尤其是王家父子。
“你在害怕。”君悦肯定道。
“没有。”霓裳矢口否认。然紧攥着酒杯的手,却在微微的发抖。
君悦无奈地摇摇头,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将她紧攥的酒杯一点一点解救出来。“女人是水做的,她可以柔弱,可以想哭就哭想害怕就害怕,没人会笑话她的。”
霓裳怔怔的抬起头来。她有着一张明显的西域人的脸,大眼睛,勾鼻梁,性感的嘴唇,分明的轮廓,白皙的肌肤,有一种骨感的美。
这美人,看着是挺养眼的,可惜不能带回宫去。要是换成连琋,君悦是一百个愿意,恨不得赶紧绑回去关着,只她一个人能看。
君悦见她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禁皱眉。“怎么这么看着我,可别是爱上我了。”
“哧。”霓裳嘲讽一笑,他可真是看得上自己。
只是刚才他一番话,让她心里从未有过的柔软。仿佛是伪装了十几年的坚强的心,一下子被人看了去,然后温柔的告诉她你是女人,你可以哭,可以柔弱。
“看来,霓裳将二公子伺候得不错。”
门口处传来公孙展带笑的声音。
君悦回头道:“我和霓裳姑娘,聊得很投机。”
君悦抢了话语权,主动开口道:“公孙公子,这西域舞蹈,本公子很喜欢,以后还想多看看。可是这地方,本公子也不好常来。所以,我想把霓裳姑娘赎出摇映小榭。”
霓裳闻言,嘲讽一笑。刚才还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却原来也不过是见色起义的纨绔之徒。
“这是哪里的话。”公孙展道,“二公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可她毕竟出身卑微,恐怕伺候不了二公子。”
“这就不是你该考虑的事了。”
“这……”公孙展状似为难,心里却欢乐得很。
真是不枉他好好训练了霓裳两个月。
君悦冷笑,想吊本姑娘,本姑娘还就不跟你玩了。
“既然公孙公子觉得为难,那就不必了。告辞。”
君悦说完,当真起身准备离去,一点欲擒故纵的意思都没有。
“二公子留步。”公孙展忙拦住她,这主怎么说走就走,一点也不按常理出牌。“既然二公子真的看上了霓裳,那在下就将她赠与二公子了。”
君悦摇头,“那不行,一码归一码。我刚才问过她,你买她的时候花了三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