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
一家布置精简的客房内,公孙展一身红装优雅泡着从赋城带来的香茗。听到手下关月的汇报后,倒水的动作一顿,觉得不可思议。
关月道:“是。今天下午他去了一趟白家,白善给了他一百两银子当做路费给打发了。客栈的人说他身上带了几千两的银票,想在赌坊里赢下五万两来。”
“呵!想钱想疯了吧他。”
关月也疑惑,“公子,你说他如果真有这几千两银子,还不如去买粮呢!为什么还要去赌?莫非是有诈,他根本就没那么多银子。”
公孙展拿起茶壶,轻轻晃了几下,而后倒进茶杯中。
淡红色的茶水自壶嘴中蜿蜒而出,流进白瓷。茶水的颜色与洁白无暇的茶杯相互衬映,茶香清冽,颜色淡雅。
“钱应该是有的。”公孙展喝了口茶,“有可能是回赋城之前有人给他的,或者是大王给他的。知不知道具体的数额?”
关月摇头,“客栈的人打听不到。”
“算了。既然他想一夜暴富,那我们就让他血本无归。去跟赌坊的人打个招呼,好好伺候这位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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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悦和兰若先两人进入赌坊。
赌坊内人满为患,有钱的没钱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醒的醉的,三教九流,乌烟瘴气。
“这就是传说中的赌坊啊!”兰若先两眼发直,“本公子跟着你,算是开了眼界了。”
君悦问:“你会什么?”
兰若先摊手,“我啥也不会。”又反问,“你会什么?”
君悦往人群中挤过去,“我只会投骰子猜大小。”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到了骰桌边。台球桌般大的骰桌上划了三条清晰地红线,两边各写了“大小”二字,中间画了头豹子。
摇骰子的是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装扮艳丽身姿妖娆,染着鲜艳凤仙花汁的指甲紧紧覆在骰盅上,上下左右摇头晃脑,骰子在盅中叮叮叮的翻滚。
众人有的凝神静听,有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摇盅女开叉到胸前的领口。当“咚”的一声盅落定时,骰桌边围着的人群立马喊着“压大压小”下注。
兰若先问道:“你压大还是压小?”
君悦看了大字,又看了小字,然后往摇盅女人胸口一看,果断压大。
“五十两,大。”
“哇!”那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在一堆碎银子铜板之中,显得特别醒目。
身旁有赌友笑道:“兄弟,你悠着点。”
兰若先忙拉住他,“你疯啦!五十两都可以买几十石粮食了。”
君悦无所谓,“哎呀没事,第一把而已,当然要个开门红。咱不还有两千两嘛!”
摇盅女耳尖,瞥了君悦一眼,红唇启道:“买定离手,要开了。一二三,小。”
“切!”一阵嘘嘘。
五十两就这么没了。
兰若先瞪了君悦一眼,君悦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安慰:“没事,这一次一定赢。”
可是,又输了,君悦又压大,结果开的还是小。
五十两又没了。
君悦吐了口气,不高兴道:“唉,不玩了,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烧香。”
兰若先嗯嗯的点头,说就不该来,这办法行不通。
两人刚转身准备往门外走去,却被一个穿着四喜如意回纹袍的长脸男人拦了下来。“小公子留步。”
君悦语气不善,“让开。”
长脸男人对于君悦的无礼也不恼,呵呵笑道:“在下是这长胜赌坊的管事,刚才看小公子出手阔绰,何不再玩两把,也许下一把就赢了呢!”
君悦挥挥手,“不玩了不玩了,今天手气不好。”
“再玩两把,这次肯定赢。”老板边说,边抬手推着君悦到桌边。
兰若先黑脸的拍掉男人的猪手,“你把手放开,知道是谁吗就胡乱勾搭?”
君悦侧头瞪了他一眼,什么叫勾搭,你才勾搭,你全家都勾搭。
兰若先哼了一声,抽出一张五十两给她。“我告诉你,最后一次,再输了赶紧走人。”
君悦犹豫着接过,经过一轮摇盅后,放在了“小”字上。
“开,四五六,大。”
“哎!”君悦叹了口气,双肩耷拉脑袋垂吊,像只斗败的公鸡。
一百五十两,没了。
“走吧,回家。”
“嗳嗳,公子等等,再来一把啊!”长脸男人喊道。
兰若先气哼哼的骂道:“还来,要不是因为你,我们还保住五十两呢!”拉着君悦,“走,回去。都跟你说了这办法行不通,还不如买几百石粮食靠谱。”
管事的听着他们的对话,按照现在的市价,几百石粮食那也是好几千两啊!
他张开手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小公子小公子,再来一把,我保证这一次你一定赢。”
君悦垂头丧气道:“管事,算了吧!我不是好赌之人,只是来碰碰运气而已。现在看来,我的运气不太好,都说事不过三,我这已经输了三把了,不能再相信运气了。”
“哎,这俗话说得好,先苦后甜,您看您都已经输了三把,后面的肯定稳赢。相信我,这一把你一定赢。”
君悦看了兰若先一眼,兰若先捂紧了胸口的银票。“我告诉你,没门。”
君悦摊了摊手,无可奈何。提步欲走。
“嗳嗳。”长脸男人又拦住了他的去路,“这样,我借你五十两玩一把如何?”
君悦翻了个白眼,“算了吧!输了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