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是个重感情的人,房氐很是清楚。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减轻她心中的伤痛,只能引开她的注意力。
“少主可想到了法子出去?”
他们已经在这缥缈林中转悠两天了,根本找不到出路。
就连他们死士这些老江湖的办法也没有用,转来转去还是转到原点。
君悦咬了块兔肉,抬头望着天空中的弯月,十分纳闷。
“不应该啊!我们都是按照太阳的轨迹,一直在往南走,为什么就走不出去呢?”
流星流光已经走了过来,流星道:“要不然咱们晚上行路试试?”
流光忙否定,“这林子邪乎得很,我们对这不熟,谁知道前面有没有猛兽陷阱。依我看,不适合晚上走。”
“有道理。”君悦赞同道。
从桂花的死,她学到了一个道理,她不能因为自己是主子就独断专行,须得多听听别人的意见。
在栗水城时,她如果听了房氐的意见,不自负的认为她们的行踪绝不被发现,桂花也不会死。
“但照目前情况来看,显然根据太阳位置来辩方向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了。”君悦抬头望着星空,微微皱眉。
流星眼尖,兴奋道:“少主有办法了?”
“没有。”君悦咀嚼着兔肉,歪着脑袋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流星很是失望。好吧!连他门这种老江湖都走不出去,一个深闺公子能有什么办法?
这个话题,暂且结束。
房氐将水袋递给君悦,问道:“少主对于追杀我们的那伙人有什么看法?”
“他们的目的,倒不像是要杀了我们。”君悦将心中所想道出,“倒像是把我们逼入这林子。”
房氐点头,“属下也是这种感觉。”
“可是这就更加不解了,如果是想要我们的命,直接把我们杀了就是,何必将我们赶进来自生自灭,这不多此一举吗?”
“没错,进来了也出不去,和死没什么区别。少主可还记得当时那个领头的口中提到了一人?”
君悦嗯了声,“他提到了太子。”
太子可不是随便人都能叫的,如今天下,也没几个太子。
西蜀一个太子啟囸,没有过任何交集。东吴一个太子容渊,不过人家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剩下的南楚和北齐可都还未立太子,难不成是哪个小部落的太子?
又或者“太子”只是一个代号,并非一国之储?
君悦猜测,“难道他们把我们逼进来,是有什么目的?”
流光翻了个白眼,“这地方几十年来从未有人进来过,能有什么目的。难不成要一把火烧了林子,把我们烧死?”
流星不耐的怼道:“要烧早就烧了,这都两天了也没动静。”
而且故意把人赶进林子,再放火烧死,这种杀人方式会不会太麻烦了点。
既然意不在杀人,那是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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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嘶……”
黑暗的草丛中,突然传来声音。
众人脸色一凛,这是人踩中树枝和草丛的脚步声。
他们几人都算武功不弱,竟也察觉不到有人靠近,看来对方的武功也不低。
君悦右手抓了寒光剑,冷肃凝神。这几日的战斗,让她全身时刻紧绷着,不敢松一根弦。
那杨统领派跟进来的人都被她们杀了,难道他又重新派了人进来?
流星流光已经跃上树,隐身在黑暗之中。君悦也侧身靠在了老槐树后,房氐轻步向前察看情况。
“什么人?”
“别激动,我们是来找二公子的。”
不远处的黑暗中有声音传来,君悦从老槐树后走出。流星流光拿着火把上前,将前面突然出现的人照了个清楚。
“非白见过二公子。”
“非素见过二公子。”
君悦看着这两张脸,浓眉大眼,刚毅凛然。
她微微蹙眉,“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们?”
这两张面孔,有点熟悉。但她很肯定自己不认识。
非白道:“我们是五皇子的人。”
君悦还是想不起来,连琋身边的人,她只认得一个小尤子。
非素进一步解释道:“我们二人与二公子曾有一面之缘。当年坞猽山猎场上,您救了我们主子。”
“哦!”君悦拖了一个长音。
她记起来了,他们是连琋身边的死士。“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非素道:“是殿下令我们来保护二公子的。原本是想护送二公子安全回到赋城,却没想二公子乘的船发生了爆炸,我们失去了二公子的踪迹。”
“那你们又是怎么找到这的?”
“殿下说二公子肯定往东改道,绕过缥缈林回去,命我们追上。但是途中却发现二公子进入了缥缈林,我们就寻了过来。”
君悦内心嗤笑,连琋何等聪明,竟然猜到了她会改道,而且一定是往东。
所以啊!不要总以为自己很聪明,山外有山,聪明人从来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你们殿下可还好?”
非素回:“劳二公子挂念,殿下一切都好。殿下还让我带来了一件东西。”
说着,将一个包袱递了过来。
房氐接过,疑狐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表示不信任。非白非素倒也坦坦荡荡,不躲也不恼。
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件金丝软甲,在火光之下粼粼闪闪,亮瞎了众人的眼睛。
君悦暖心一笑,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东西是她的。怎么不早点还给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