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墨衔这个养尊处优的王爷一整晚上就吃了一碗粳米粥,君悦怕他饿过了头反而生病,最终还是花大价钱,跟里正买了只鸡,炖了半只给他吃。
剩下的半只,留明早。
他倒是高高兴兴心安理得的把它消灭完,一口汤都不剩,更不会说要跟君悦分享。
吃过了饭,君悦和付招商量了一番,安排人手轮流值守。
姬墨衔毕竟是楚国的使臣,此次回国又与她同路。万一路上有个什么意外,楚王定不会善罢甘休。
在别人眼里,君悦和姬墨衔都是男子,所以里正将他们安排在了一个房间,给他们铺好了床,又给他们送来了洗脚水。
“这是我的女儿阿春,我知道几位公子都是富贵人家,晚上睡觉都需要人服侍,就让她留下来服侍二位吧!”
“好啊!”姬墨衔高兴的猛点头。
“不用了。”君悦却是拒绝道,“出门在外,我们也没那么多规矩。且男女授受不亲,传出去了对阿春姑娘的名声也不好。”
“嗳你…”姬墨衔刚想反驳,却被君悦瞪了一眼,也不知道怎么的心头一怵,竟乖乖的闭了嘴。
阿春娇羞的低下头去,声音软儒,很是温顺。“两位公子长途劳累,阿春懂得一些推拿之法,正好可以为两位公子解乏。”
“不劳烦了。”君悦还是拒绝,“天色已不早,我们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阿春姑娘回去吧!我们也想休息了。”
阿春未言语,里正见再坚持也无用,只好告辞回去。
这是普通的农家院落,有天井,上房,东西厢房。里正一家自然住上房,君悦住的是西厢房,桂花和几个侍卫住东厢房。
月光如银,撒在院子里,能清晰地看到院子里的一物一景。
君悦关了房门,便看到姬墨衔一副老大不高兴的瞪她。“你为什么不让那个阿春进来伺候啊!难不成你让本王自己洗脚?”
“你知不知道你今晚把她留下,意味着什么?”
“什么啊!大不了我给他们钱就是了。”
君悦双臂抱胸,走到他年前,沉声道:“意味着,你明天得带着她走。”
“吓!”姬墨衔一怔,“神经病,我凭什么要带她走?”
“因为她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当然得带着她走。”
姬墨衔还是懵,不清楚只不过是让人家进来服侍洗个脚推个拿,为嘛要带着人走?他府里又不缺奴婢。
君悦继续说:“你让她进来服侍,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你的人了。我说得明白一点,她今晚留下来,就是你媳妇了,自然要跟着你走。”
“啊!”姬墨衔伸长了脖子一声惊呼,很是不解。“可我对她并未做什么啊!又没有要睡了人家。”
“你当然是这么想,可人家不是这么认为的。”
“要照你这么说,服侍我的奴婢多了去了,难不成各个都要成我的女人啊!”
“穷乡僻壤不同于繁华的城市,这里的人,思想保守,没有城市的开放。一个女孩子,碰了一个陌生男子,在别人眼里,你们就是夫妻了。就算你不要她,她以后也嫁不出去。你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
姬墨衔皱了眉头,还是不敢相信君悦的无稽之谈。“你这说的,也太不可理喻了。”
君悦倒了杯水,喝了润润嗓子。“有些事情的确难以理解也难以接受,但它的确是事实。这是人家的习俗,越王爷,你就入乡随俗呗!”
“什么破习俗。”姬墨衔脱了鞋袜,将白嫩嫩的一双大脚没入水中,舒服的吐纳了几口气。
又道:“若你说的是真的,那这家人也太居心不良了。一群刁民,竟然把主意打到本王头上来了。”
君悦笑了笑,也脱了鞋袜洗脚。“**无边,人心险恶。他们是卑微的百姓,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是我我也会想方设法攀上你这样的人高枝。因为只要攀上你,就可以摆脱卑微的命运。”
伏在山脚的人仰望着山峰,希望能够爬上一脚。
站在山峰中间的人,想要爬上山顶,一览风光。
立于山顶之人,又想做唯一俯瞰一切的那个。
人的**,无关身份。
身处不同的阶层,有不同的**。没饭吃的人,渴望有饭吃;有饭吃的人,想吃得更好;吃得好了,就想要别的东西,比如华贵的衣裳,比如数不完的金钱。
君悦不觉得里正的心思有什么不对,这个世道,卑微的人永无出头之日。他们只能一代一代,子子孙孙的卑微下去。
姬墨衔勾着自己的脚尖,说:“这一次出来,我见识了不少,真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君悦挑眉,“难得你还有这样的觉悟。”
“可我好奇,你一个没出过宫门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君悦抬起了脚,放在水盆上晾干,对上他审视的目光。“我是天天被困在宫里,可我又不是没有耳朵。这种事,宫里的太监宫女经常聊天,我自然就知道了。”
“是吗?”姬墨衔怀疑的目光不减。
他知道的,似乎已经超出了宫人聊天的范围了。
姬墨衔的目光经过他深邃的一双眼睛,落到他的唇。然后往下,他环胸的双臂,纤细的腰,修长的腿。最后落在搁在水盆上的双脚上。
这双脚,很白。
白不奇怪,奇怪的是,是不是小了点?
肌肤细腻,骨骼瘦窄,都没有他巴掌大,像个女人的脚。
“看够了没有?”
姬墨衔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