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的动作很快,当天回去,第二天下午就让人送来新做的衣裳。虽然是恒阳的款式,但是面料丝滑,工艺精细,料子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桂花差点感激涕零三跪九叩千恩万谢,老天终于开眼了,三年了终于有件新衣裳了,四皇子帅气四皇子英俊四皇子最适合做丈夫了。
“你有出息点好不好。”
君悦白了他一眼,一件衣裳就把他给收买了。
五月二十五后,各国使臣纷纷归国。所以连赫肇在这一晚,为众人饯行。君悦也在邀请之列。
酒意正酣,齐帝突然被叫走,众人不明所以。酒宴继续,由皇后暂时主持。
君悦的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邪魅的笑容,而后脑袋一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抬眸时正好看到对面连琋投来的执拗又赌气的冷寒目光,卧蚕包裹住的桃花琉璃目犹如冬日里一面平静的湖水,虽然依然清澈,但是寒冷刺骨。
也不知道谁惹了这小祖宗不快,估计要倒霉了。
话说,你不快活干嘛瞪我啊?又不是我惹的你不快。
瞪瞪瞪,你瞪我,我也瞪你,瞪死你。
他们两人暗流涌动,落在别人的眼里,就是眉目传情。
岑皇后气得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陷进了肉里,看君悦的眼神仿佛要冒出火来。
色鬼,你怎么不早点死,去阴间陪那逸逍王。
君悦自然感受到了上首向她滚滚而来的熊熊烈火,无奈的败下阵来,收回目光。拎起酒杯,走出了大殿。
行,你们母子一个喜欢冷战一个脾气火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月光皎皎,凉风徐徐。
君越一杯接着一杯饮,凭栏远眺。茫茫夜色中,远处的灯火阑珊,仿佛是行迹于浩瀚大海中的一束亮光,时明时暗,似真似假。
“怎么不在大殿上喝?”
身后传来声音,紧接着身旁有个身影停驻。
君越将头偏过一侧去,声音沉闷,似有些嘶哑哽咽。“你不是也出来了吗?”
“怎么,想家了?”来人不答反问。
“飘零之人,无处可为家,所以何处都是家,没有什么想不想的。”
“听说,刚才齐皇之所以走开,是因为收到了重要消息。”他略略停顿了一会,又道,“关于姜离的。”
君悦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身,背靠着石栏,望着殿内的灯火通明,歌舞翩翩。
“鄂王爷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皇上前脚刚走,你后脚就知道了他要去干嘛!看来这北齐皇宫,也不是铁板一块。”
“本王不信,你不知道。”
君越头略微后仰,对上他的眼睛,灵动一笑。“我还真不知道。”
啟麟亦是转过身来,姿势与她一致。“那你可想知道齐皇收到了什么消息?”
君越正回头,犹豫了一会才说:“不想。”
“为什么?”
“我只是一个质子,该知道的皇上会告知。皇上若不想告诉我,就算我知道了又能做什么。我可不像你,自由自在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在这宫里呆了快三年了,可是连御膳房在哪里都不知道。”
啟麟如鹰的眼神紧紧盯着她,眼里写满不信。
他就不信以他的能力,一个小小的芳华苑能困住他。
“照你这么说,当初你能在本王手上逃脱,完全是因为运气。”
君越挑眉,“不然你以为呢!估计是老天爷看我跑了一晚上,可怜我吧!我倒是好奇,那应该是你这辈子受到的最大的耻辱了吧!你就不恨我?不想报复我?”
其实报复已经有了,不过她还是得示弱的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啟麟不答,嘴角边上溢出了邪恶的笑容,给了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你说呢!”
君越抖了一身恶寒。啟麟此人凶狠成性,残暴不仁,有仇必报,他能放过她才怪。
“外面风凉,鄂王还是进去吧!”君悦边说,边往殿内走去。
身后之人未跟上,声音传来。“你父王痛失爱子,思郁成疾,已缠绵病榻多日。想必是向齐帝递了折子,想见你这个儿子最后一面。”
君悦迈开的步子一顿,握住酒杯的手指青筋爆出。
她缓缓转身,对上啟麟嗜血的双眸,眼里尽是极力隐藏的震惊。
啟麟很是满意他的反应,诱惑的追问:“你难道不想见你父王最后一面吗?”
四目相对,她在研究他话中的真假,他犹如猎手一般耐着性子诱捕自己的猎物。
“我不信你。”
许久,君悦落声坚定。
而后继续迈步走进殿中,转身时嘴角却展现了一抹了然的微笑。
啟麟不可能猜出刚才皇上去做什么,能知道定是因为早前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这里是恒阳,北齐的地界。啟麟却和齐帝同时得到消息,可见西蜀在北齐境内的情报网有多深。
啟麟看着她瘦小的身影进入了灯火亮白的大殿中,嘴角邪恶的笑容渐渐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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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连琋已经不在,齐帝不知何时已回来。
众人或都在欣赏歌舞,或是觥筹交错,或是交头接耳……一片朱门酒肉。
她觉得无聊,干脆跟皇帝告了辞,提着两酒壶回了芳华苑。
路上遇到了连琋身边的小尤子,君悦疑惑问道:“你怎么不跟你主子一起啊,连琋呢?”
“殿下先行回宫了,落了东西在殿上,所以着奴才去取。”
“哦!那去吧!”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