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朝贺完,就该是各国使臣朝贺,进献礼物了。
东吴,南楚,西蜀,这三国都是大国。让谁先进殿,另外两方都会不高兴。
虽说是客随主便,可要是客人不高兴,那就是主人失礼。
礼部在这问题上头疼了很久,最后还是四皇子想到了办法。既然是同时到的,那就一同进殿。
东吴来的是骠骑大将军权懿,西蜀来的是鄂王啟麟。
多年未见,这两人的风采依旧。权懿依然刚阳坚毅,剑眉如星。一身银色长袍可谓是潇洒正气,威风凛凛。
啟麟的眼睛依然锐利如鹰,透露着嗜血的光芒,嘴角噙着邪恶的笑容。经过君悦身边时,还有意的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
两人都是军人,站在一起,简直让人眼前一亮,风姿烁烁。
南楚的越王个头不高,是个文人。言谈举止间带着文邹繁琐,繁文缛节。跟两个军人比起来,既显得矮,又显柔弱。
“啟麟、权懿、姬墨衔,拜见齐皇,恭祝皇上万岁千秋,寿与天齐。”
“诸位使臣,免礼。”齐帝很是高兴。
可以说,整个上午,这一刻他最高兴。
除了登基那一次有各国使臣来朝贺之外,这是第二次,四国聚集。
君悦看着他们各自进献礼物,心里却是在琢磨,他们这些人来,真的只是为朝贺吗?
没有想要看看齐帝是不是真的快不行了的意图吗?
东吴和西蜀不是都带了公主和郡主吗,人呢?
也许齐帝表现出来的神采奕奕、笑容满面也是假的,不过是为迷惑众人?
哎!活得真是累啊!
东吴献的是一青铜虎尊,虎是他们的图腾,代表勇猛,凶悍,力量,也代表--王。
这是献礼呢,还是挑衅呢!
西蜀献的是一把剑,据说是定国开国皇帝使用过的佩剑。至于是不是真的,谁知道呢!就算是假的,谁敢提出来。
这是祝人家夺得天下呢,还是咒人家亡国呢!
还是南楚靠谱,人家献的是春夏秋冬五谷丰登的长达两丈的刺绣图。
可是,你不知道北齐只有夏天和冬天吗?你不知道北齐物资缺乏,哪来的五谷丰登。
齐帝虽然是笑呵呵的受了他们的礼物,可是心脏是不是在燃烧着熊熊烈火那就不得而知了。
进献之后,又是一番寒暄,我问你你们三皇帝怎么样啊!我回答你都好都好,你的病咋的样啊?你说还好还好,多谢关心……
君悦打了个哈欠……好饿啊!
可是饿跟打哈欠有啥关系吗?
君悦甩甩头表示不知道,反正她打了哈欠,刚好肚子就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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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午时正,这一场朝贺才结束。众人可以操作休息,前往兰铃台用宴。
兰铃台上饮美酒,舞。
人间盛景。
坐在这里,即便没有人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和寂寞。因为这里的玉兰飞舞,便已是最值得欣赏的一处风景。
君悦被安排在使臣一列,也就是跟几国来的使臣坐一处。
刚才在朝和殿,她是臣子。现在,她是使臣。这齐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到底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个场合的?
可惜人在屋檐下,没有说话权,更没有质问权。人家能给你一席之地,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你还能挑三拣四不成。
齐帝已执樽,笑看向众人:“诸位使臣,感谢各位远道而来,请满饮此杯,以慰风尘。”
“多谢齐皇。”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一杯酒饮尽,啟麟一双锐利的眼睛扫向对面,噙着邪恶笑容的嘴角缓缓开启。“素闻岑皇后之美貌天下盛名,今日一见,实乃本王三生有幸。临行前,父皇曾一再叮嘱,要本王向皇后娘娘问好。”
自己的女人被曾经的情敌问好,齐帝平静的面皮之下狰狞可怖,视线模糊。
这简直就是大肆肆的羞辱呀!
岑皇后放在膝上的手搅得发红,云淡风轻道:“本宫与贵国皇帝不识,这声问好本宫受宠若惊。”
当年西蜀太子啟琰琨拉了五十车聘礼来求娶岑家女儿的事天下人皆知,如今啟麟此话一出,岂不明摆了蜀帝对她仍是念念不忘。
果然是红颜祸水。
啟麟摇摇头,“皇后娘娘此话可就显得有些绝情了,您与父皇怎会不识,你们可是曾见过一面呢!您惊世容颜,父皇到现在可还记得。”
那一面,正是岑皇后当面拒绝啟琰琨时见的。
齐帝的胸腔已经突突发疼,当着外国使臣和百官的面谈论自己的发妻与另一个男人的事,简直是有损皇家颜面。
权懿一边吃菜一边喝酒,好似对场上的对话充耳不闻。
君悦一手支着太阳穴,将脸扭向一边把玩着酒杯,不去看首座上的帝后。
这才刚开始,就针锋相对了,真是想好好吃个饭都不行。
“鄂王爷。”
有人叫道,声音低而柔软,带着属于男人的磁性。君悦挑眉,暗自发笑。
冰箱男被惹恼了,后果很严重。
啟麟正回头看向正对面,笑容更大了,语气轻挑。“这位,应该就是贵国的五皇子吧!果然是倾国倾城,谪仙之姿。皇后娘娘,您可真是有福气,竟能有一位青出于蓝的俊俏郎。”
连琋端坐,平静的看向对面的人。“王爷,两年前金沙城一别,不知近来可好?”
君悦暗暗给他点了个赞,聪明。
跟啟麟扯什么美不美俊不俊的事情,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