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仗工整,词意简单,句句凄哀。有回忆,有思念,有期盼,有无奈。
这诗,是送给他兄长的吧!
“没想到,你竟是个大诗人。”
君悦心里发虚,这可是古人东西,她只不过是借鉴而已。背诗她还在行,作诗那就呵呵了。“这不是我作的,我只是跟他借一下而已。”
“哦!原来如此,料你也没有什么文墨。”
君悦瞪了他一眼,“连琋,你不呛我两句,会死啊!”
连琋眨着桃花琉璃目沉默不回答,眼神中写着“我就呛你你能拿我怎么办”。
“我心情不好你还来呛我,没良心,没义气,没人性。”君悦又灌了几口酒,头靠在廊柱上,定定看着眼前的人。
面对着灯光,他的面容一览无遗。桃花琉璃目的双眼,依然清澈纯净,眼窝下已经多了一条饱满的卧蚕,衬得他的眼睛更加的柔美,看着她时目光专注。
仰月唇畔,嘴角微微勾起,显现优美的弧度。脸上的婴儿肥已经褪去,笑起来时露出了浅浅的酒窝。下巴棱角分明的线条,为他这张柔美的脸添了几分刚毅。
三年了,当年那个极美的小男孩已经长大。现在的他,不会有人说他是女孩子,只会说他是个比女人还美的少年郎。
不变的,依然是这张脸散发的气息,单纯,可爱,漂亮,温柔。如岁月静好,如玉兰柔香。
连琋皱眉,“你为何这么看着我?”
瘆得慌。
君悦倾身凑向他,看着他的眼睛。
“古时有位诗人写了一首诗,叫崔微歌,其中有一句是这样的: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荡秋水横秋清。写的就是你这样一双眼睛,就跟水上波光一样,粼粼闪闪,含情脉脉。嗳,话说,对我露出这样的眼神,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连琋波光粼粼的眼中猛地起了狂卷风,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向她。
他张开五指,啪的拍在他她脸上,将面前欠扁的一张脸推向后。
君悦冷不防的被他这么一推,身子一歪,差点从栏杆上摔下来。好在她脑子一机灵,半醉的酒醒了大半,忙扶住身后的廊柱,才稳住了身形。
不过,后脑勺还是撞到了廊柱上,“咚”的一声,就跟打鼓似的,酒全醒了。
“醒了没啊!”冷冷的声音传来。
君悦皱着眉头,刚才那一声“咚”还在她耳朵里嗡嗡不去,太他娘的疼了。“你个王八,力气怎么就不能像你这人一样小点啊!”
“你说谁王八呢?”
“我…”君悦对上他转冷的眼睛,呵呵干咧了个大嘴巴,指着天上的月亮。“当然是它啊!你瞧它,知道本公子心情不好还来个圆的,它这不是存心气我的嘛!”
哼,不就调戏他一下吗?至于让她差点命丧于此吗?
这二世祖的脾气,一点都没变。
连琋看了看天上的圆月,又看了看正在摸着后脑勺的某人。月亮圆不圆,跟王八有毛关系?
还有,月亮是老天爷安排的,为黑夜增添光芒,供人欣赏。他这么骂老天爷,不怕被雷劈啊!
“我说,你下次出手之前能不能提前吱个声,本公子要是命丧于此,那可就贻笑万年了。史书上这样记载:有一位质子每天吃不饱,半夜溜到御膳房偷吃死了。那我冤不冤啊?”
连琋还不忘补一刀,“我给你找个文笔好点的史官。”
我靠。君悦发现,这人除了年岁长了,这骂人不带脏的本事也见长了。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吵赢他了。
算了,吵不过,她还能躲不过。
君悦仰头,将酒罐里最后一滴酒放进肚子里,好东西可不能浪费。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浪费是可耻的。
喝完,酒罐一搁,跳下栏杆。
君悦以为很轻松的,没想身子还是摇晃了一下,天地顺时针转了个三百六十度,又逆时针倒了一遍。
“唔……”这时钟,有问题。
身体被连琋及时扶稳,君悦这才甩了甩头。耳畔传来他的声音:“你还行吗?”
“行。”君悦转过身来,“这点酒难不倒我,还不是因为你刚才推的我。我告诉你,我要是有个什么后遗症,你得付我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
“疯言疯语。”
君悦微微仰头看他,正好撞进他专注的双眸中,星光似海,温柔如波。
三年了,当初那个她低头看着、坐在一起只及她下巴的少年,如今看他竟要仰头了。
君悦抬手放在自己的头顶,比量了一下,只到了他的下巴。
她很郁闷,“为什么你窜得这么快啊?都是三年,怎么我现在还得仰着头看你啊?不公平,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这吃的东西对孩子太重要了,你吃的是山珍海味,本少爷每天啃青菜萝卜,严重营养不良。不行,我得告你父皇残害青少年儿童,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你喝醉了。”连琋凉凉道。
来这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儿童了。
君悦摆摆手,转身走下台阶,“醉什么醉,本姑娘清醒着呢!”
连琋满头黑线,本姑娘都出来了,还说没醉。
这醉酒真是可怕,性别都可以搞错的。
他跟上他,“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君悦边往门外走去,边说,“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要是让你母后知道你跟我有瓜葛,指不定怎么削了我呢!”
连琋见他脚步沉稳,身形笔直,不像是醉了的样子,也只好放弃相送,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