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这个?”君悦指着玉兰花灯问。
小男孩眨着清澈的一双桃花眼睛,点头。
跟一个小男孩抢东西,君悦觉得不地道。再说,他这么“大”岁数的人,跟一个小孩子抢东西,也没面子。
君悦只好大方的道:“那就你拿吧!”
拿灯笼的规矩,是要说出灯笼下的谜底。小男孩清澈的眼睛看了看那灯谜,又看了看君悦,没有说话。
灯笼下面白纸黑字写着:一种人生。
君悦见他这样子,忽然想起,他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话,难不成真的是个哑巴?
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孩,要真是哑巴,那真是老天太残忍了。
可如果这孩子不是哑巴,而是不知道谜语的答案呢?
君悦假意的看着眼前的灯笼,心里却在在纠结。如果帮,有可能会伤了孩子的自尊心。如果不帮,他就拿不到喜欢的东西了。
正好桂花走了过来,手把一个灯笼。
君悦毫不犹豫的将他手里的灯笼一个夺了去。美其名曰:本公子喜欢这个。顺便在小男孩的前面晃了一圈,如愿的听到了一个声音。
“是牛。”
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还没有变声,声音清脆,如珍珠落玉盘。
短短两个字,证明这小男孩不是哑巴。
摊前的小伙计解下了灯笼,交到了小男孩的手里,笑说道:“小公子真聪明,答对了,谜底就是牛。”
君悦不知什么的,就有了些恍惚。
有一日在教习对打,白齐对蓝芷夕说:你不是牛,不能光靠蛮力,要靠技巧。当你处于下风的时候,就要做好防守,找出对手的弱点。然后借机反击,攻其不备,一击而中。
蓝芷夕瘫软如泥,趴在地上起不来。说:我才不要做牛,牛又壮又丑。
白齐笑说:放心吧!你就算真的变成一头牛,我也会娶你。
蓝芷夕心里乐开了花,面上仍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嗔道:死不要脸,谁要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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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兄台,谢谢你。”
君悦回过神来,略低头看去,小男孩也正在看他。刚才的谢谢,就是他说的。
君悦回以一笑,“不用…啊…”
“砰。”
“别碰我儿子。”
“公子。”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君悦只觉得头有点晕,手腕处隐隐的疼,恍恍惚惚的未及发生了什么事。
鼻息一吸,他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
甩甩头,站直身子,君悦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他本是想跟小男孩说一句“不用谢”,谁知刚说了两个字,就被人从身后猛推了一把,撞在了前面的一张桌子上,手腕都被撞破了一层皮,鲜血直流。
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冷冷的声音:
“为何你总是缠着我儿子?我警告你,有我在,你就别想动他。”
因了她这一闹,周围挤了不少的人。人们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手指指着他,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
君悦有种想笑的冲动,莫名其妙来到这古代,第一次出门就被人当成人贩子,天底下有比他更戏剧的人吗?
他真想大吼一句:老娘是正正经经的良民,不是人贩子。
君悦冷了脸,猛摔了手里的灯笼。
灯笼在脚边滚了几圈,糊纸上沾满了泥泞的泥水。血顺着手指的纹路蜿蜒流下,滴在青石地面上。“嗒,嗒。”
少年深邃的剑目中似有利箭,直射向面前的妇人,摄人心魄。突然吹起的冷风令他的衣袂飘扬,脑后的发带也被吹向前,贴在他的侧脸上,冷气沉沉,不怒自威。
面对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她竟然有些害怕,搂紧自己的儿子,说不出一句话来。
君悦上前两步,森森看着面部扭曲的女人,声音一沉。
“人可以没有知识,没有富贵,没有权势,但总该有素质。夫人,我好歹救了你一命,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也不该以小人之心污蔑我的为人。我对令公子没有兴趣,没时间要拐你儿子,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最后一句,他是带了怒气吼出来的。
她真以为自己有多高贵啊!
除了脸蛋漂亮一点其他没一点用处,再说脸蛋能当饭吃吗?!
身上没一分钱白吃白住装什么大爷。
吼完,君悦迈步越过她,走出了人群。
行至一处人流较少的地方,君悦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呼出,吸进又呼出,如此反复几次,把这几日来的郁闷全部释放了出来。
身后还传来桂花的骂声。“你们真是狼心狗肺,早知道当初就不要救你们了……”
君悦想,骂人的感觉真爽,将人家骂得不能还嘴的感觉更爽。看来以后有什么气,可以找桂花撒撒,既不伤身,又能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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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戌时正,按照现代时间也就是晚上八点。
如果是在现代,夜生活刚刚开始。不过古人没什么通宵的娱乐,加之提倡早睡早起,是以八点钟对他们来说,已经很晚了。
桂花拿了金创药出来,给君悦敷上。“公子,你忍着点啊!”
白色的粉末撒在伤口上,君悦还是忍不住的吸了口凉气。“嘶……”
骂人是爽,不过这伤是真的他娘疼。
上完了药,桂花又拿了干净的白布给他包扎。
“公子这几日一直闷闷不乐的,奴才一直害怕您会憋出病来。如今好了,公子又恢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