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眼前情形,分明是刚才那县城在招够人后,便将之组织起来,送往后方。……,嘿嘿,我说怎么盘查的那么松散!难怪燕贼不怕细作混入,却原来是根本就没打算把流民留在本城!”
“不留在本城?送去后方?……,这却是为何?”
“山东饱受战乱,丁壮肯定不足,能有一个补充人口的机会,邓贼又怎会放过?这么多的青壮劳力,他当然不舍得丢置在前线。所以用施粥、分田之说,把邻近州县的流民都引过来,然后再一起送去后方。……,是了,不止山东缺少劳力,辽东苦寒之地、数年间历经多次大战,恐怕人口更为稀缺。还有高丽,他虽得全境,但毕竟汉人稀少。这些,都急需人口的补充啊!”
说到此处,景慧联系方才所想,又冷笑一声,说道:“我就说益都怎会有这么多的粮食,怎么会这样大方?当真好算计,当真好算计!”
“什么好算计?”
“看情形,凡其召来的流民,最多在县城里待一日。顶天了,一天也就两稀粥而已,又能用得多少粮食?只用两碗稀粥,就能骗来这么多的青壮!这还不是好算计么?”
“可是,如你所言,就算燕贼真的是想把这些流民送去山东,送到后,不也需要粮食安置么?”
“夏收才罢,山东纵使再缺粮,挤一挤,总也还是能养活这些人的!更不用说,还可以再分流一部分送去辽东、高丽。……,和尚见过几个高丽来的僧人,听说南高丽土地肥沃,莫说这点人,十万人也足够安置。”
封帖木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如果真如和尚猜测,这邓贼还真不容小觑!端得诡计多端。怪不得李平章说他:狡如狐、狠如狼。”
正说话间,后头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停下话头,回头去看,见来的是一小队燕军骑兵,大约一二十人。
封帖木说道:“想是来追流民的,也许城中有甚么军文下?瞧他们来势甚快,咱们且让一让吧。”诸人勒马停下,让开道边。
不多时,这小队骑兵已来到眼前。
封帖木揉了揉眼,奇道:“瞧那带队的头领,好像有些眼熟。……,哎哟,是刚才盘查咱们的那个燕贼百户!”不知想到了甚么,他面色大变,心中叫苦,暗道:“罢了,罢了,可是事了么?此番休矣!”
果然,这支骑兵就是冲他们来的,不过来意,封帖木猜错了。
“我家将军很佩服大师的慈悲,又听说秀才是6大人的朋友,担忧你们路上有失,所以遣俺前来,护送你们前去益都。”
景慧、封帖木诸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