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素心将周若水重新拉回梳妆台,拿起梳子继续为她梳理长,一边梳一边念着祝语:“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祝语还未念完就已经哽咽起来,梳头的手也在擅抖。
完颜美珠手捧一块红盖头正好进来,见到这种情况心中也跟着难受起来,同为母亲感同身受。放下手中的红盖头,走上前于叶素心一同握住梳子,同声念着主语:“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齐心;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此生富贵。”
念完祝语两个母亲含泪相视一笑,此时此刻所有仇怨都已化解,她二人此时只有一个共同心愿,那就是女儿可以夫妇同心齐眉、多子多孙、富贵安康。
“娘”此时的周若水紧紧握住两个娘的手,已感动的热泪盈眶。
迎亲吉已到由随园到周家的那条街道已经围满了人,江南富嫁女新姑爷又是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如此奢华空前的婚礼定是难得一见,谁也不想错过不畏严寒一早守在外面。
不多时一阵阵鞭炮声由远而近,一队迎亲人马浩浩而来。远远就可看见骑在那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那一身喜服潇潇洒洒别样精神,不知情者谁会认为那是身患重疾之人,只会叹天赐良缘门当户对。
渐渐接近周家身经百事的6珏心中竟莫名紧张起来,那包扎着的手心也已是满满全是汗水。
随着杨为一声高喝迎亲队伍停了下来,6珏按压狂跳不已的心望望张灯结彩的周家从马上下来。
按礼节新郎要在前厅等候岳丈将新娘交到手中,而6珏却不尊俗礼直接进入了怀仙水榭,于周若水一起吃了离别宴,又在临行之前一同跪别父母。
一家之主的周文丰从一开始就默默不吐一语,他将二人扶起为周若水盖上盖头。
视线一点点被遮住,父亲的面容也变得模糊,可周若水怎么也忘不了父亲那众人之后的神伤与难以割舍。
周文丰牵住女儿的手,一步一步走到6珏面前。被红盖头遮住视线的周若水,看不见父亲此时是何神情,可她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父亲的手在颤抖,这让周若水心头一颤,面对何种危难周文丰都面不改色,可如今一个铮铮男儿竟也不舍骨肉离别。
走到6珏面前周文丰郑重的将自己女儿的手交到他的手上,声音微颤的交代道:“你的身份有许多事会不得已,我不奢望你待我女儿如唯一,你可以佳丽三千,只希望你别让她成了怨妇忧郁而终。若你不喜她了,就一封休书让她回家,我会养她一辈子,因为不管怎样她都是我们的宝贝,如此老朽将感激不尽!”说完向着躬身一礼。
听了岳父之话6珏感动不已心中激起一场波澜,他将周若水的手紧紧握住,跪在岳父面前郑重其事道:“我不会许她海誓山盟,只会尽量让她过得舒心,子钰不敢说可以守护爱护她一辈子,只敢保证有生之年尽我一切所能让她无忧。”
周文丰不在说什么,年过知天命他自然有自己一套悦人之术,他抬手紧紧握住6珏的肩膀,二人不用言语却足以表明二人此时的心意相通。
吉时已到6珏牵着周若水的手一步一步离开了周家,将周若水扶入轿内而他并未上前骑马,而是弯身进入轿内,将周若水抱在怀中。他不知该讲什么,因为现在讲什么都是多余,他满目深情的望着周若水,那就用以后的行动来表明一切吧!
相比周家的难分难舍,随园却是一片欢腾,这处处张灯结彩,门口已站一群人全都远眺张望,不多时迎亲人马由另一条路回来。
眼尖的姚明浩先看到,欢喜雀跃道:“来了来了,鸣炮奏乐。”他话音还未落鞭炮燃起,鼓乐齐鸣。
在一片欢腾中6珏先下轿,他未接过喜娘递过来的红绸带,而是牵着周若水的手一步一步走入正堂。
在杨为的朗朗声中,二人完成了一切礼节,就在送入洞房音落后。6珏将周若水留了下来,转向众人拱手抱拳道:“大家弃公务远道而来,真真给足了6某面子,6某感激不尽,在此6某与妻子向各位行礼感谢。”
身份已明大齐正统非他莫属,他此一礼有谁敢受,厅中众人这礼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各种表情十分精彩,那场面也颇为尴尬。
效果达到6珏也就不在为难,直起身子扫了一眼众人,当着众人之面将周若水头上的红盖头掀开,牵她的手面向众人话入正题:“这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周若水,我虽身为皇室却不同其他皇子,我长与民间以功名之身回还朝堂,自然也有许多事难摆俗套。他日朝堂之上难免也会人微言轻,那时小事如果有用的着各位之处,圣上面前也好、其他皇室宗亲面前也罢,6某只有一事想求,希望大家美言几句,在下感激不尽。”
这话只要稍微有脑子的都会听明白,周若水是商贾之女,别说嫁于皇室为正妻就是身为侍妾就已是高攀。6珏虽长于民间但已注定继承大统,他这是为周若水正名,他之所以让周若水立于人前,又语出暗示,无不是在表明这个妻子是他认定的,王妃也好、太子妃也罢、哪怕是一国之母也非她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