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没那么简单罢!
旁的人不晓得严尚宫的老底,她王尚仪却是再为清楚不过了。
算起来,她与严尚宫是同一年入宫,都是从小宫女一道做起。若非是她自幼患有喘疾不能侍寝,当年第一个替宣帝侍寝的女子便不是严尚宫,而是她了。她还记得,太后虽稍嫌她吵闹了些,却还是极喜欢她的,御前走马观花换了这么多人,何以留了她做司帐到如今!
也幸得她患有喘疾,自严尚宫给宣帝侍寝过后,仗着自己六局尚宫的身份,但凡宣帝身边有姿色的女子都被她不动声色的调换了,那琴香若非是相貌平淡,又有大太监李十全作保,又怎么可能留在御前升任为大宫女。
“你且回来,”果然,琴香才离了几步,又被严尚宫叫住了。
王尚仪便按捺不住,蹑手蹑脚踮起脚尖,从枝摇影动间望了过去,偏有一团云絮,顺着南来的风飘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遮住了天上的弦月,四下里一片黯淡,看不清她二人的脸,却能清晰听得严尚宫威胁道:“你在外头那些人事瞒得了李十全儿,却瞒不了我。”
“严尚宫,你意欲何为?”
“做一次。”
琴香似是沉吟了许久,好半晌才艰难的向严尚宫张了口:“做一次,你就能放过我?”严尚宫“嗯”了一声,极其轻快,在这无边的夜色里,犹如“得逞”一般,恣意而张狂。
她与王尚仪便越挨越近,两个人衣袂交迭间,似有夹带传递,可恨看不真切,王尚仪只得伸长了脖子往前探了去,孰料,她的动作较大,惊了蹲在荷叶上一只短腿的青蛙,那青蛙双腿一蹬就要往水里跳去,月亮不早不晚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