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婉眼睛也红了,低头看一眼身下的树枝,感觉差不多后一把抱紧怀里的女儿,直接向下面的草地跳去。
预料当中的剧痛没有,甚至是身子一点点的不适也没有。
柳婉婉还没睁开眼睛,先听见了女儿欢快雀跃的声音。
“爹爹你好厉害!”
柳婉婉心一颤,这才终于感觉到了紧箍在腰上的一只手臂。
强压下那股心悸,忙睁开眼睛,快速的挣脱了出来,垂着眼帘恭敬开口。
“多谢侯爷!”
扭头看向一脸欢快的女儿,有些不悦的,一字一句强调。
“娘跟你说多少次了,侯爷不是你爹爹!不能叫爹爹!要叫侯爷!”
米卉看着娘亲生气了,知道错了,又软软的开口叫了一声侯爷。
米清之却觉得浑身不舒服。
仔细打量起了面前的女人,一身白色襦裙,曲线微显,梳了一个简单的垂云髻,除了一只白玉簪子再无其他,却让人觉得正恰到好处。
就说是二八少女,也不会有人怀疑,一点也不像一个孩子的母亲。
“卉儿就叫爹爹吧,听着顺耳。”
米清之一锤定音,余光扫了一眼面前的女人。
柳婉婉仿佛充耳未闻,神色与方才并无二致,甚至女儿朝她看过去询问的时候,亦没有任何反应表示。
米卉人小自有自己的想法,觉得娘亲不说话,就是不同意。
小脸红扑扑的看一眼米清之,却没有再开口。
米清之有些尴尬,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开口问道。
“狸狸最近怎么样了?”
柳婉婉点了点头,脸色不由得温柔了许多,“一切都好,侯爷放心,我会好好照看狸狸的。”
闻言。
米清之好笑的道:“你把自己看好就行了,宫里不比侯府,在侯府你都照应不过来,现在也别逞能了,宫里有人看着呢。”
这番话说得直白,且不留余地,但细细斟酌还是能听出话里面隐藏的关怀。
柳婉婉心中苦涩,哪有精力去细想他的话,只点了点头恭敬道。
“多谢侯爷提点。”
米清之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又絮絮叨叨的叮嘱了好几句,转身准备要走的时候。
“对了,侯爷……”
柳婉婉忽地开口了,轻轻柔柔的,精致的眉眼间闪过一抹暖意。
“翰林院的吴育金大人来向我提亲了,我与他原本就是同乡,当年他还帮过我不少忙,算起来我倒是应该叫他一声表哥的。此次再见觉得比从前多了几分亲切感……”
米清之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就像沉了一块大石头,骤然落了下去。
忍不住打断她的话,冷声问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柳婉婉仿佛没看出米清之的冷脸,低下头有些羞涩的道。
“我是想请侯爷给我拿拿主意,同吴大人可有过往来?他的人品性情如何?”
“好又如何?你要嫁给他?”
米清之骤然将声音拔高了好几度,阴沉着脸质问道。
“嗯,如果人品性情不错的话,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带着卉儿,嫁给谁都难免被嫌弃,倒不如是相熟的。”
柳婉婉笑得愈发明艳动人。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等着他的话,却是为了旁的男人。
米清之觉得自己的这种情绪糟糕透了,也奇怪透了,偏又无法控制野草一般的快速生长。
“我素日同他没有交集,因而不知道他的性情如何,明日我且派人去打听打听,一旦有了结果就告诉你。”
米清之说完,大步离开。
柳婉婉怔了怔,望着男人的背影,心里告诉自己。
这一次!
就,这是最后一次!
如果,他也希望她嫁的话,她也不再拒绝。
三日后。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绕了半个京城,停在了宁安候府前,新郎一身红色喜袍骑着大马,冷峻的脸也被冲淡了几分。
下马,踢轿门。
伸手将里面的新娘领了出来,大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眼里含笑。
柳婉婉看着地面,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这才想起她在嫁人,嫁给吴育金了,一点一点的想要把手抽出来。
此时此刻,柳婉婉真的有些后悔。
即便米清之永远也不喜欢她,她也不应该这样赌气的嫁给别人。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被迎入新房,柳婉婉顶着盖头,头重的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攥着手中的玉如意,期待屏风后洗澡的男人可以晚一点过来。
屏风后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少顷,俊美无俦的男人披着一头湿发走出来,身上只拢了一件黑色锦袍。
只在腰间束了一根玉带,衣襟大敞,露出强健的胸膛和几块结实的腹肌。
古铜色的皮肤因沾了水而反射出莹亮的光芒,看上去性感至极。
米清之用杆秤掀开柳婉婉的盖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娇艳似火,红唇晶莹,让人看了只想一亲芳泽。
“候,侯爷?”
柳婉婉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叫了一声。
“叫夫君。”
米清之勾唇,轻轻环住怀里的妻子,诱哄着让她开口。
“夫君……”
柳婉婉反应过来,耳根发热,眼珠却粘在男人身上拔不下来,听见一声沙哑浑厚的低笑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已经戳到他坚硬的腹肌,正顺着肌理的纹路游走。
柳婉婉耳尖霎时红得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