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院静厅之中,独立着一位劲装女子,她正背手仰望着中堂之上供奉的一柄长枪。
只见青银锃亮的枪身上盘缠着一只怒目劲爪的长龙,枪口虽经风霜残蚀,偶遇断口,但当年雄风仍然可见。
“好!果然是把好枪!”劲装女子不由连声赞叹。
“你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府里的管家,经下人的通报,连忙赶到大厅里查问。
女子闻声,不为所动,轻轻侧头道:“我是来拜见你家大人的,麻烦你通报一声。”
管家顿时两眼一瞪,怒指道:“想见我们家大人?!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岂是你这等身份的人轻易能进的?!爷今天心情好,就不追究你擅闯府门之罪,赶紧走!走!”
管家说完,扭头指示身旁的两个手下,催赶那女子。
未等那两名随从走近,女子起跳一跃顺手将堂上供奉的长枪取下,反身转枪一横,瞬间将那两人飞快弹了出去。
女子借着风劲,回手举枪直指管家下颚。她冷眼一瞄,挑眉问道:“你报是不报?“
管家吓得浑身直颤,连连点头道:“小的这就去禀报!这就去禀报!”
“好,我在这等着。”女子缓缓落枪,拂了拂裤脚的灰尘,转身镇定自若地坐在客座上。
管家见危机解除,急的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大厅。
他慌慌张张来到后院书房,溜着一双鼠眼朝屋内打量一番,小心翼翼地俯身禀告:“老爷,您快到大厅去看看吧!有一位武功高强的女子,非要来拜见您。刚刚我不过询问了几句,通报得慢了些,她竟大打出手,不仅伤了府里的两名下人,小的的命也差点丧在她的手里!”
书房内,朱超石正举笔挥墨,模写书法,正烦不得意,一听府中有人闹事,怒然将笔一扔,怒道:“什么?!竟有这等事?!到底是什么人?”
管家皱着短眉,可怜兮兮道:“小的不敢问,只听下人说,一早就见这女子立在大厅,也不知她何时进来,从哪里进来的”
朱超石将纸团一扔,咒骂道:“没用的东西!连门都看不了,要你有何用?!”
管家吓得跪地磕头,“将军息怒,小的知错了”
“罢了!你速去将府严封,任何人不得进出!本将军倒要看看,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敢在此闹事!,待本将军去会一会她!”朱超石说完,大步朝客厅走去。
大厅外,脚步迭起,一支身穿铁甲手持长戟的士兵将门口团团围住。
女子不耐烦地站起身,指着门口那群人说道:“你们若不想挨疼,就乖乖退下。”
不知谁在门外大喊了一声:“别听她废话,给我上!”
全副武装的士兵一听命令,一窝蜂地全朝女子方向涌了过去。
女子不慌不忙,将手中的枪往上空扔,顺势抬脚朝敌军方向一踢,枪重重落在前排士兵的身上,一连往后推到了整群人,可见那一脚的力道。
趁他们倒地不起之时,女子轻斗一番,捡过长枪跳到了院落中央。
矫健的身姿,宛如一只嗟枝飞旋的轻燕。
她双脚立定,将长枪往地上一掷,单手叉腰,望着被她打得七零八落的士兵说道:“好么!有这么多人陪练,倒是替我舒展了筋骨。”
这时,朱超石终于从暗角走出,沉声问道:“什么人!敢在本将军府上闹事?!”
女子见一肥脸圆肚,身着贵服模样的男子走了过来,料定此人必是朱超石,于是恢复笑容,拱手道:“小民见过朱将军。终于见到您了。”
朱超石摸着圆肚,悄悄打量着这女子,只见她面目和善,言行有礼,倒不像专挑蛮事之人,便放缓了语气,继续问道:“你想见本将军,可大大方方着人来报,为何出手伤人,大闹本府啊!”
女子欠身,头低得更低了,“请将军恕罪。小民未经将军许可进入贵府,是有错在先。小民只是有要是禀告将军,伤人之事绝非得已。”
朱超石听闻,便知是管家添油加醋,办事不当,他狠狠瞪了身旁的管家一眼,挥手示意庭中的士兵退下。
此女子身手敏捷,于严密警戒中悄然潜入府中,竟无人察觉,凭他多年识人的经验得出,女子绝非平常之人。不如且听她说些什么。朱超石这番想着,转身向女子说道:“既然如此,请屋内上座。”
“多谢将军!”女子拱手道,毫不畏惧地跟随在朱超石身后。
“还不知姑娘家门?”朱超石来到主座坐定,端着一杯茶,忽然抬头问道。
女子并未入座,拱手笑答道:“小民名叫牧娘,只是出自平凡人家。”
“什么?!”朱超石听闻,惊得手腕一抖,杯中茶水四溢。
他将茶杯放在桌上,迅速起身,探着身子问道:“你?你就是忘尘楼的大当家?”
牧娘欠身笑道:“正是小民。小民刚刚多有得罪,再次向将军赔罪。”
朱超石虽常年不在京城,但去年发生轰动全国,血洗皇城的事件,他还是深有了解的,他知道牧娘就是其中一员,也就是说,牧娘也是桃园的人。
他愣了半响,慢慢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迅速转变态度,道:“原来是贵客驾临,请坐,快请坐。”又扭头向门外喊道:“来人!给贵客看茶!”
牧娘抿嘴笑了笑,走到朱超石的跟前,将手中的长枪双手奉上,“刚刚因情势所逼,借用了一下将军的兵器,还望您见谅。”
朱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