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一旁的冥灯宫三使把刚刚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瘦光使大人,想不到燕争这么厉害,看来他对我们还是留手了。”白光使道。
瘦光使摇了摇头,道:“你们眼力不够,他这一剑看似威力极大,挨上是要受点伤。但要是对上我,就那速度,闭着眼也躲开了。就算对上你们,也不能说一定打得中。而且看得出来,燕争并不能很好地控制飞剑,准头差得太多。我就算站他面前不动,也未必能打着我。”
黑芯使与白光使齐声赞叹瘦光使眼力高超。
黑芯使觉声道:“我明白了,一开始看到飞剑威力如此之强,一时光注意它的威力去了。反而忘了近在眼前的缺点。”
瘦光使哈哈一笑,指着白光使道:“学着点儿,反省自身的时候就要像黑光一样,跳出来看问题。”又拍了拍黑芯使的肩膀道:“很好,学得很快嘛。”
黑芯使笑道:“还是瘦光使教得好。”
白光使见黑芯使被夸,心中不忿,指着季白河道:“先别说这个了,季白河站起来了!”
季白河也是威猛,一条腿无法动弹,单脚站立一跳数米,抡起擎天棍再次冲入战阵,其部下亦被感召,纷纷大喊,士气猛增。
数次挥棍之后,战场已一片血肉糊糢。贝坚急了,怒喝道:“跟你们说了躲开!送死干什么?你们还跑不过一个瘸子?”
贝坚部下都是陨光镇人,一万多人互相大多认得,此时见原本有说有笑的人突然横死,心中接受不了。其中一人捧着半边尸体,不知是至亲还是好友,哭道:“躲什么?都现在了还怎么躲?老三你死得太……”
季白河又抡棍过来。
“快躲!”贝坚忙喊。话音未落,棍已扫到,说话那人还有一半话没说完就被打成一堆飞溅的肉浆。
秋果急道:“他们都是新兵蛋子,一上战场连路都不会走了!怎么办?”
贝坚看着季白河周边新兵一个个呆立,像待割的韭菜,心中焦急万分。
那些新兵吓得腿不听使唤,回想到战场的原因都是贝坚,哪像跟着哥老大似得作威作福舒服得很。纷纷骂道:
“你为什么让我们来这儿!”
“贝坚你害我!”
“你不得好死!”
声音纷纷响起,又被季白河的擎天棍收割,眼看仗才开始打,部下伤亡已过百。贝坚对秋果轻笑一声,叹道:“闰女,我还是放心不下家里人。”说着提刀向季白河冲去。
“你送死吗!”秋果想去拉贝坚,可已经迟了。
贝坚迎着季白河的擎天棍和对自己的咒骂冲了过去,对着季白河叫骂道:“你是男人吗?有种跟我单挑吗?”
季白河一棍已抡出,听了贝坚的话生生止住,擎天棍停在一张脸前。
那张脸原本紧闭着眼,连眼泪都挤了出来,只等着死亡降临。可又发现自己还活着,兴奋之余睁开双眼,只见眼前停着大梁粗细的一根大棍,填满了整个视野,后怕之余,裆部湿了一大片。
须臾,擎天棍收回,这人视野开阔了起来,方才看到贝坚举刀指着季白河的脑袋叫骂不止。
贝坚的刀尖不过到季白河胸口。
“贝团长……”那人死里逃生,知道是贝坚救了自己,脑子里闪过无数片段,可什么也说不出来。
季白河收回擎天棍,柱在地上,哈哈一笑道:“我是男人,你有种,也是男人!”
笑声震天,贝坚双耳翁翁鸣响。
“废什么话!打啊!”贝坚一刀斩在季白河腿上。
白光闪过,季白河腿上多了一道口子。
“不可能!”贝坚惊呼。季白河的腿再粗,一人也合抱得过来,贝坚的手劲自认为是不小的,能将几百斤的野猪拦腰斩成两段。可这刀斩在季白河腿上,连血也不流半滴。
“见鬼了!茧子这么硬!”贝坚细看才看到季白河身上多处布满了老茧,如一身盔甲。而自己那刀正斩在硬茧之上。
“哈哈,我挨你一刀,你挨我一棍!”季白河再抡擎天棍。
“不好!”贝坚部下见季白河出手,齐齐惊呼。
贝坚正自吃惊忽见季白河挥棍而来,来不及躲闪,横刀当胸,极力后跃,以图卸去力道。即便如些,仍被打飞数米,一口鲜血喷出。
季白河皱一皱眉,道:“你是男人,可是个弱男人。不好玩!”说着挥棍又要杀贝坚部下。
贝坚艰难站起,吐尽口中残余鲜血,哈哈笑道:“我不躲,不过是让你知道你打不死我!”
“不好玩!”季白河又道一声。
贝坚怕季白河再杀部下,急道:“你不是男人,我还没死,咱们的单挑还不算完!你想临阵脱逃吗?”
“我不逃!先杀你,再杀别人!”季白河大喝一声,回身单脚向贝坚跳去。
季白河速度并不算快,贝坚也是惊愕之下才被打中,这次全神贯注,季白河再想打中就难了。
季白河遇敌,不靠速度,全靠极大的攻击范围,好让敌人躲无可躲,但现在每次看似无处可躲的攻击都能被贝坚以不可思议的身法躲过,战意上来,高声狂吼。
但贝坚受伤着实不轻,每次腾挪躲闪,难免牵动伤势,不时吐出口鲜血。
两阵军士纷纷注目。
秋果心疼,对部下怒喝道:“让你们躲你们不躲,现在你们开心了!”
被贝坚从棍下救起的那人,见贝坚如此勇猛,点燃胸中热血,高呼道:“杀啊!”冲向敌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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