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可恶,可恶,真是太可恶了!本以为老夫花了半辈子积蓄,可以让长子米济在京都城捐一个合适的官职。没想到老夫花了那么多银子,才捐了一个区区七品小官儿,七品芝麻小官儿却花了老夫半生的积蓄,半生的积蓄啊!”
米大老爷在得知朝廷对儿子的任命终于下来之后,心里难受的恨不得立刻死去。直哭的老泪纵横顿足捶胸。
米大夫人心疼自家老爷,也是哭的眼圈儿通红。亲手扶起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米大老爷,轻声安慰道:“老爷,请不要泄气,好在济儿已经入了官场,只要我们的济儿争气,早晚有一日终会一飞冲天。只恨冯相府的管家贪得无厌,收了我们那么多银两,只给济儿谋了一个七品官。”
米大老爷一把推开搀扶自己的老妻,怒声喝道:“说的轻巧,一飞冲天谈何容易?我们济儿还有出头之日吗?本以为离开米老二,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摆脱他的阴影。可惜老天不开眼,我们一家人前脚儿离开,米老二便后脚儿升官发财紧跟着来到了京都城。
更可恨的是米老二竟然摇身一变,升任了大理寺卿并兼任钦天鉴。有米老二这个皇帝的宠臣在,我们的济儿还有出头之日吗?”说来说去这才是米大老爷心里真正意难平的症结所在。
“老爷,不管怎么说一笔写不出两个米字,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求一下二叔?让他帮忙在圣上面前替济儿美言几句,提携一下咱们家济儿。妾身觉得,二弟因该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当初要不是你把赶考的机会让给他,二叔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更何况,虽说二弟是皇上的宠臣,也不过如此。妾身听人说大理寺卿的官职是正三品,而瑜州总督是正二品,再说钦天监也只是五品小官儿罢了。”
“妇人之见,你懂什么?官不在于几品。就算是正一品,皇上那些亲王兄弟又如何?不得圣宠一样屁用不顶。京外地方官哪怕就是正一品,都比不上京都城的二品官。更加比不上皇上身边的宠臣。
我们已然跟米老二闹翻了脸,你以为他还会帮我们吗?怕只怕米老二早晚有一日会查到我们头上。那米福的死因终归是老夫埋在心口的一颗承重巨石。如果米老二查不到当年的事情还则罢了。如果查到了当年事情的真相,不找咱们济儿索命就不错了,老夫只担心他会要我们的济儿一命抵一命。
当年出事儿,我也是万不得已才把济儿远远的托人送到京都城。实指望济儿十年寒窗苦读,有朝一日可以金榜提名。唉,天不佑我,济儿参加了两次科举,全都名落孙山。无奈之下这才不惜花重金为济儿捐个一官半职。老天爷呀,你为什么要如此待我?
我才是米氏真正的长子嫡孙,恨只恨父亲当年喜新厌旧,为了在官场平步轻云,便把母亲贬妻为妾。因此上我也由嫡变庶,你叫我如何甘心?如何甘心呢!”
“老爷,您就算再伤心又有何用?既然冯管家不守信用,我们到相府找相爷讨还公道,向冯管家讨还我们的银子。妾身只要一想到那两箱子白花花的银子,顿时便觉得肉疼。京都城不比瑜琳城,物价、房价、粮价一样比一样昂贵。再这么耗下去,我们早晚都会入不复出。”
“丞相门前七品官,你以为我们能轻易进得了丞相府?还讨还公道,你以为冯丞相每天为朝政忙的焦头烂额,日理万机,他有闲功夫理会我们这些草民?”
“老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总该想想办法吧!总这么坐吃山空,妾身就算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呀!”
就在米大老爷和米大夫人发愁之际,米济喝的醉汹汹东摇西晃的走了进来。
“爹,娘,你们怎么长了两个脑袋啊!儿子当官了,儿子终于当官了。呵呵,从此以后看那些穷酸秀才,还敢不敢小瞧我,呃……。”说着话米济一张嘴喷着酒气,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就连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来人,来人,扶大少爷下去醒醒酒,没看到大少爷喝醉了吗?跟随大少爷的小厮死到哪里去了?”
“爹,你吼什么嘛,小豆子早就被儿子给赶走了。这几年在京都城,他比我这个大少爷架子还要大,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他都快分不清楚了。天天管这管那儿的,都快骑到我的脖子上拉屎撒尿了
爹,米福都死了五年了,那青河郡主也替米福守了五年的寡。儿子的妻子陆氏也去逝两年有余,儿子想娶清河郡主为妻。儿子求求您,请您让娘去二叔那边向清河郡主提亲吧!”米济从第一眼见到清河郡主的时候就迷上了。
“混账东西,你还敢提清河郡主那个红颜祸水,你再敢提她,信不信我亲手打死你。当年要不是你觊觎清河郡主的美貌,能闯下那场滔天大祸吗?好在有冯管家回瑜州寄祖,这才帮你想办法掩盖了事情的真相。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冥顽不灵的东西,夫人你快去拿家法,今天我非打死这个孽障不可。我让他每天不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咳咳咳……”米大老爷,看到自家儿子不争气,直气的浑身发抖,胸闷气短,不停的咳嗽。
这些年为了能堵住冯管家的嘴,替自己儿子保守当年的秘密,都不知道往冯管家的手里送了多少银子。
“济儿,你还不赶紧出去,你想气死你爹吗?娘知道你喜欢清河郡主,可那清河郡主就是个扫把星,克父克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