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时简穿的时候有些微囧,因为司翊连胸衣都给她拿了干净的。
但是想想他们都已经最后一步都做过了,再尴尬这些未免有些矫情,便坦荡荡的穿好了。
出来的时候,司翊背对着站在窗边,
半开着窗户,估计在抽烟。
因为时简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的一丝烟味儿。
不过她没说什么,反倒是注意到了桌子上放了一个装了俩馒头的塑料袋。
听见开门的动静,司翊转过身,恰好一根烟燃尽,便掐灭在了烟灰缸里。
“就这点东西了,拿着垫垫肚子。”
时简一天没吃,他知道。
但这里不比海陆,也不是司翊说让炊事班开小灶就开的。
虽然也就跟疯狗打声招呼的事,但是司翊不想因为这点小事麻烦人家。
时简向来对食物不挑,能填饱肚子就行。
况且一摸,还是热乎的,便更加什么好挑的了。
跟司翊道了一句谢,便拿走了桌上的馒头。
时简洗澡的时候连带着也把头发洗了,以往训练里忙起来也根本没时间吹头发,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习惯——
让它自然风干。
只是司翊见了,却主动拿了一个吹风机来给她吹。
某人乐意干,时简自然不会反对,只是头发上滴下来的水时不时飞溅到馒头上或者嘴里,颇为影响食欲,
时简便拿远了些,等他吹完再继续吃。
“头发长长了。”
伴随着吹风机的轰鸣声,头顶上传来这么一声似感慨般的喟叹。
没等时简回应,司翊又道:“我帮你剪吧。”
“……”
之前被关月葵的人逼到悬崖边上的时候,司翊也说过这句话,
那时候时简说好,这会儿自然没有说不好的道理。
但鉴于对司翊的技术并不了解,所以时简多少还是交代了一句,
“别剪得太丑了。”
她也是要出门见人的。
宿舍里没有镜子,不过好在是晚上,屋里点了灯玻璃窗上可以倒映出人像。
时简便搬了个凳子面对窗户而坐,司翊手里拿了剪刀站在身侧帮她剪头发。
除了方才递衣服的时候,司翊试探了一句,
一直到现在,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关于退伍的话题。
时简的态度很坚决,相信司翊能感觉到,
但他不说,时简也不逼着,只是不动神色的等。
时简头发虽然长长了,但也不到可以扎起来的地步。
所以司翊不用剪很多,只需要把遮住额头和耳朵的一些碎发给剪掉。
司翊还很专业的,拿了一条毛巾给时简围在脖子上,
玻璃里倒映出来的人像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并不算清晰,
所以时简只能感觉到陆陆续续掉落下来的头发,并不能清楚的看到她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剪头发的过程很快,也就五分钟左右。
“好了。”
司翊说完,拿走了时简脖子上的毛巾,
时简起身走近了玻璃窗,仔细瞧了瞧……好像还行!
反正看着不丑。
司翊把东西放好,走到时简面前认真评价了一句,
“挺好看。”
主要是时简长得好看,所以只要不是太过难以驾驭的发型,基本上都不会有太大失误。
洗了澡,吃了饭,剪了头,
该走的程序一个不落,时简以为,司翊要跟她说关于退伍的事情了。
可这厮自己去洗了个澡之后便轻悠悠的来了一句,“睡觉吧。”
“……”
现在,睡觉?
是不是还漏了什么!
不过司翊没有理会时简的若有所指的目光,只顾自的躺在床上,不紧不慢的交代了一句,
“上床的时候把灯关一下。”
“……”
不按套路出牌,让时简有点措手不及。
可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时简若是现在走了,回大营帐里了,等于先前做的那些全都白费了。
在疯狗眼里不过是闹了一场,第二天司翊回去了,还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于是权衡了一下,时简把灯关了。
摸黑走到床边,
司翊给她留了一半的位置,他平躺着睡在外面,双手枕头,双目紧闭。
时简跨过他,躺在了里面。
她知道司翊没睡着。
有些事情,面对面好像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如此距离虽近,但不用看对方的神情,好像更方便一些。
黑漆漆的屋子里,时简平躺着,睁眼望着洁白的天花板,道,“司翊。”
“别叫我,我睡着了。”
“……”
时简的声线很冷静,“心里有问题的人,是不能留在部队里继续训练的。”
“……”
此话一出司翊原本背过去的身子便立刻转了过来,
睁开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时简。
他怎么会听不出来时简话里的深意,疯狗之前就说让时简去做心里疏导,
若是证实了时简心里真的有问题,不用她自己退出,也必须得终止训练。
可时简这幅样子,他再清楚不过,
就是接受不了,不愿面对,再加上脾气又死倔,哪里牵扯得上心里问题那么严重。
“你这样,是想把以后的军旅生涯都断送掉吗?”
声线很冷,表情很严肃。
他不是在开玩笑。
可时简却一脸无所谓,“那不是正好,省的我再费力一圈一圈的跑,还得想办法让你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