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简也就没放心上。
但是次日晚上,时简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是用短信的形式编辑的,一张图片——破旧的屋子里面,头顶一盏摇曳白炽灯,照的整个空间里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渗人感,
背后一扇窗户正好倒映这一弯明月,时严被绑在椅子上!
他看起来伤的很重,以往那股子不怒自威的精气神儿都没了!
脑袋无力的垂下,沉重得似乎时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妈的!
时简那点瞌睡全被吓醒了。
从床上蹭得一下坐了起来!
可这短信里,除了一张照片,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啊?
时简查找对方的号码正准备驳回去,手机就已经响了起来。
是未知来电。
时简立马接了起来。
“一命换一命,明天晚上十点,我在缅川境内,时严被绑的仓库等你,只能你一个人来,要是让我发现了还有第二个人,我可就直接撕票了。”
对方语速很快,而且说话简洁明了。
几乎是没有给时简开口的机会,噼里啪啦倒完豆子之后,便直接挂了。
嘟嘟嘟——
时简花了两秒钟消化了她话里的内容,可再想拨回去的时候,却提示是空号。
是关月葵,那个声音她不会听错的。
时简的心狠狠的往下坠着,如同被一个重石头牵引。
可是为什么时严会在关月葵手上?
她又是什么时候把时严抓走的!
她这么绑走了一个军官,怎么会无人察觉?!
一瞬间,无数的想法涌进脑海,
关月葵是在今天被围剿的,估计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所以根本不可能是在逃亡之后抓的时严。
一定在今天之前。
可杜文娟说时严几天前就已经联系不上了!
这也就说明关月葵早有预谋,她一早就盯上了时严。
可是为什么要盯上时严,难道她一早就知道了司翊的计划?
为了保全自己,所以特意找的后路?
不太可能!
司翊来南宫家总统也就十天左右。
牵扯到时严的性命,饶是这会儿时简也淡定不下来了。
如果是关月葵早就把时严抓走了,那么以她的那种喜欢玩弄他人于股掌的性格,一定会把时严放在一个时简看得到的地方,
却绝对认不出来的!
好像就在无声的说——你看,我都把人带到你面前,是你自己蠢,没认出来,怪我了?
冷静下来,理智思考了两秒,时简排除了很多人,最终定格在婚礼上那个一直盯着她极为奇怪的中年男人。
司翊可以用人皮面具,关月葵也可以!
难怪,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当时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关月葵还要带着一个连路都走不了的人一起逃,
她一定是给时严披了人皮面具,而后用某种方式控制了他。
所以今天在婚礼上,时严突然的摔倒,一定是想给她传递某种讯息。
可时简却真的以为那人是犯病了才有了这样一个动作?!
一连串诡异的事被一条线串联起来,时简的心脏被狠狠的砸了一下。
如果说关月葵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她,那么很成功的做到了。
若时严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时简绝对不会原谅自己曾经离他几步之遥却没法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杜文娟平日里睡得早,林嫂也不爱熬夜,这会儿十点钟,就都已经回房了。
时简坐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冷静了好一会儿起身出门。
首先,这件事情不能让杜文娟知道。
其次,她得知道时严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被拐走的。
事实上,时简冷静下来后,还保留了最后一丝希臆,说不定这只是关月葵设下的一个圈套呢?
毕竟时严也不是那种说让人拐走就让人拐走的人。
时简从窗户口跳了下去,摸着黑溜到了大院外头,给司翊打了一个电话,
这会儿,司翊刚从基地司令部返回到海陆,电话里依稀还能听见一二一的口令声。
司翊瞄了一眼备注,而后倏然间勾了勾唇,不正紧了一把,
“想我了?”
可时简却丝毫没有心思跟他开玩笑,“你帮我查一下现在哪个军区有联合军演,指挥官里有没有我爸的名字。”
时简的声线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而且听着极为严肃,
司翊立马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出什么事了?”
时简单手插兜,随脚踢着路边的石子,“没事,就是好几天联系不到他,我怕他回来打我。”
司翊:“真的假的?”
时简:“真的。”
司翊:“你不觉得你这话逻辑有问题?”
时简:“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司翊低笑一声,“他要打也是打我啊,老丈人十几个电话我都没接到。”
“……”
时简垂眸沉默了一会儿,没去接那个‘老丈人’的梗,“方便的话,现在就帮我查一下吧,我妈刚还在耳边念叨。”
这回,司翊应得很爽快,也没多问半句废话,“好。”
领导级别的查起来效率就高了很多,约莫是十分钟后司翊就给她回了电话,
“是不是真的出什么事了?”
第一句话没有正面回应,而是这简单的一句反问,
时简心凉了半截。
他会这问,就说明联合军演的指挥官里确实没有时严的名字。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