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般太过张扬,若是让北人听了去,岂不脸上无光,到时候朝廷又得安慰北人受伤的心灵,指不定又减少我江南学子赶考的名额呐!”
“哈哈哈,放心好了,北人没那么小家子气,勿要让人家说我们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话引来更多的欢笑,喝茶水的心思一点都没有了。
“既然各位都无话问小子了,不知小子可否斗胆反问一声,答小子的疑惑呢?”
笑声戛然而止,书生们精光四射,然后都摇着扇子反应过笑着摇头。
“唉,咱们都忘了,这小子是个北人,咱们当着人家的面这般说了,不找回场子怎么行,各位同胞可是要手下留情,咱人多,欺负一个小厮传了出去,那帮北人学子还不得天天找江南小厮的茬。
江南小厮也是咱同胞,为了同胞一定要手下留情,半斤八两便可,万万不可动真章!”
“好说好说,就我这点墨水,输给小厮不丢人不丢人,只要再赢了北人学子那才是更加光荣呢!”
看着翘首以盼,明明嘴上说着不在意,眼神中却是折射出戏弄之意,林曜也不猥琐,轻道:“不知江南学子对坐井观天有何看法?”
书生们的笑意更浓烈了些,嘲讽道:“在我眼中,向来可是北上学子坐井观天,目中无人更是比比皆是,奈何奈何,技不如人终究技不如人,被我江南学子打脸的可不少,到不曾在江南见到哪个井底之蛙。”
“坐井而观天”,曰天小者,非天小也,寓意讽刺眼界狭窄或学识浅显之人!不知在下这个正解可对?”
陈世昭摇晃着着手中折扇,不带林曜回答又道:“不过你这小厮若是想借用坐井观天而来讽刺我等嘲笑北人学子之事,可就选错了。
若我江南学子坐井观天,那也是宛若蛟龙潜海,终有一日鸿孤傲击长空,腾空万万里!”与北人相比,可如何?”
林曜摇了摇头,连神话的牵扯出来了,这帮书生杂书读的多了吧?依旧挂着招牌微笑,说道:“格局太小!”
“格局?你一个小厮还谈格局?”书生把扇子呼呼呼的拍打起来,庭院中又刮起一阵清风。
“什么北来什么南,我所说的若是整个大清国都在这井底下呢?尔等只是是这井中之井,连蛙都算不上!”林曜腼腆的笑的如花一样灿烂。
“呵,好大的口气!我大清国在你个小小厮眼中竟是井底之蛙?”
“别别别,不要乱扣高帽子,我可承受不起这般大的罪状,我只是问井底之蛙各位怎么看,却不曾想各位总是南人北人的称呼,犹如井底之蛙一般有趣。”
林曜连连摆手,又道:“既然南北之说也是说,不如说说我大清之国是否也是如在这井底呢?”
“哼,我等本不想谈国事,不过我大清国经过康熙爷,雍正爷的治理,可谓如汉朝文景之治一般,如今纵观历史,疆土广域,人口众多,能吃饱饭的更是不计其数,若这般都算的坐井观天,那历朝历代哪一个不都是!”
林曜又摇了摇头,严肃道:“大清北起蒙古唐努乌梁海地区,南至南海,包括“千里石塘、万里长沙、曾母暗沙,西尽咸海与葱岭地区,除此之外,藩属国众多。
但这些之外呢,我是说东海之外,我们只知道有倭寇,可这无边无际的东海之后又有什么呢?
难道各位就不好奇么?纵观历史,两千多年从春秋到战国,从秦统一六国之后,这大陆零零总总就这般大,不管是何人,未曾到更远的地方探看。
难道这世界就我们这些大清之人就没有其他种族了么?”
“哼!”
林曜冷哼,指着天道:“若是有一日天上的神仙下凡攻打我们的城池,难道我们就要束手待毙吗?看着他们杀去我们的同胞么?
倘若有一日这天上的月亮砸了下来,我们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而后悔没有早有防范吗?
倘若有一日山崩海啸,还能指望高个子的人顶着么?难道你们就不好奇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地震么?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但书中为何从来没有正确的解释这些使人遭灾的天灾是如何产生的呢?
最终不过一句天意难违草草了事,实在是……”
林曜摇了摇头,看着书生们的眼神,他觉得再说下去可能就被绑到火架子上了,不过,看着露出迷茫神色的书生,林曜觉得总是有些用处的,不是吗?
“杞人忧天,杞人忧天,真是笑死我了,原来天下真有这样的人啊!哈哈哈哈!”宋文杰趴在桌子上笑得捂着肚子,显然痛苦极了,一个劲儿的抽筋。
“哈哈,原来如此,我倒是被说的有些恍惚,实在是罪过罪过,差点被这小厮忽悠了过去!”
“倒是不错的想法,若是能写本怪事杂谈,还是有希望出版的!”
林曜眼睛瞪的老大,他看着宋文杰恨不得抽他的脸,明明已经深受启发的江南学子,却是再度被他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呵,果真困难重重!
林曜就像看历史罪人似的顶着宋文杰,直到宋文杰停下笑来才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大清国虽人声鼎沸,但…………”
林曜突然停下话来,隐隐后背发凉,他若再敢说下去必将有大祸。看着这群学子已经戏虐的十分明显的眼神,林曜就知道,他怎么说这群书生怎么都不信。
而他,或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