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
杨昊当即就气得咳喘了几声:“咳咳咳~”
言小翠顿时就紧张得坐立难安,忙不迭的赶紧问道:“相公,你怎么了?身子不要紧吧?要不要喝点热水?我这就去给你倒?”
杨昊儒雅的淡笑着看向妻子,摆摆手:“咳咳~不用,没什么大碍,还是先商议岳母的事要紧。”
言小翠忧见相公如此说,只得忧心忡忡的皱着眉又坐下。
言传根把银子放在身前的桌面上,明知希望渺茫,但还是抱着仅剩的一丝希望又看向了小女婿:“杨昊,你可能想到什么办法?”
杨昊还没来得及说话,言小翠就急忙忙的开口了:“爹,我家相公能有什么办法呀?他现在和四弟一样,都是童生,身上暂时又无功名在身,那些贵人老爷谁会在乎我们是哪根葱啊?相公身子病弱,家里的钱银连给相公抓药都不够,爹啊~不是女儿不孝,女儿是真的没有办法啊。”
说道最后,言小翠直接就开始哭穷了……
听着小闺女这话。
言传根差点气了个仰倒。
杨昊的脸色也煞是精彩,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的。
杨昊不想掏银子这是事实。
可作为一个男人。
哪怕他真的是个身体病弱的男人。
哪怕他真的因为吃药而屡屡让家中揭不开锅。
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被妻子当着岳家所有人的面如此贬低他,如此卖穷。
杨昊此时一张脸火烧火燎的难受,忍不住呵斥着还在哭泣的妻子。
“咳咳……娘子,住嘴,不得对岳父大人失礼,岳母有难,我们家虽然不富裕,但还是要尽一份心的,娘子,赶紧把我下半个月的药钱,暂时先拿出来了给岳父应急,虽然不多,但好歹也是我们的一份孝心。”
张铁匠不屑的瘪了瘪嘴。
所以说,他最讨厌读书人。
瞧瞧这话说得……。
简直比唱的还好听……
好似全世界就他杨昊最伟大,最纯孝?
言小翠满脸的不舍,可却又不敢反驳相公的决定,于是拖拖拉拉好一阵,这才掏出钱袋子,把里面五十个铜钱全部都倒了出来,然后推到父亲的桌面前。
“爹,你,你也别嫌我们给的没大姐夫多,实在是……实在是囊中羞涩,不过爹放心,等今后我家相公考中了秀才,一定会加倍好好孝顺你和娘的。”
言传根被小闺女和小女婿这一场双簧戏,弄得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的言传根,泛红了眼看向几个儿女。
他和老婆子这一辈子生儿育女,辛辛苦苦把孩子们拉扯大,让他们成家立业,现如今,老婆子遭了难,儿女们一个个都理由充足的找着借口推脱。
其实,言传根心底也清楚的知道孩子们的难处,可感情上,他却接受不了。
他承认,在几个孩子中,他最为看重老四。
可人不就是这样的吗?
哪怕是五根手头,那也是有长有短的……。
虽然他没有一碗水端平,但他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为了大局着想,想着一旦只要供出来一两个读书人,那么,今后出息的那一个,就能拉拔着全家过上好日子。
可是……
孩子们怎么就不懂?
怎么就不能理解他呢?
言传根想起和老婆子拉扯着四儿一女,就算是在十二年前的灾荒年时,他们也从没放弃过任何一个孩子。
如今老了老了……
遭了罪了了……
似乎也被孩子们当成了拖累。
众人见言传根这心灰意冷的沮丧神情,面面相觑片刻,有些慌了。
言正清忙不迭的道:“爹,儿子明日便去镇上摆摊替人写信,再去接一些抄书的活回来。”
言正斌掏出身上的钱袋子,哽咽道:“爹,距离下一次发工钱,还要半个月,我身上只有这一百个铜钱了,你先拿着,明儿我去找掌柜,看能不能提前预支几个月的工钱拿回来。”
言正文在腰间掏了半天,终于摸出来十个铜钱,瓮声瓮气道:“爹,我就只有这些了。”
余氏也摸出来十个铜钱递了过去。
就连几个孙辈们,也三文五文的掏出铜钱递过去。
言传根看着儿孙们这般紧张他,沧桑的老脸上总算是有了笑意。
看着桌子上这些碎银子,言传根深吸一口气,颤声道:“这两天,大家都尽量的去多筹一些银子,等几天,我们就去县衙打探打探。”
“……”
……。
昨夜下起了小雨。
今儿阴天。
正好是移栽秧苗的天气。
吃过早饭后,云杉便带着秦忠四人,准备移栽秧苗。
移栽的坑窝,是前几天就提前挖好的,今日只需要往每个坑窝里浇上一些农家肥,然后把秧苗移栽过去就可以了。
用了约小半个时辰。
四个汉子便在云杉的指挥下,把每个坑窝都浇上了臭烘烘的农家肥。
接下来,便是从育苗地里,把那些已经可以移栽的秧苗移出来,然后在分别栽进每一个坑窝。
虽然说起来简单。
但操作起来,却还是有难度,也需要技巧的。
云杉蹲在育苗地里,对身后四个牛高马大的汉子仔细讲解。
“看清楚了,在用锄头铲起这些秧苗时,一定要注意尽量减少对秧苗根须的破坏,根须损坏的越少,这些秧苗就更容易存活,同时,动作要稳,要轻